“回大人的话,刘家只是普通商人,并没有什么背。”
“孔家倒是麻烦一些,听说孔闻翔这一支是从山东过来的。”
“彰州四大粮行,似乎是以温家为主导,卑职曾打探过,却没查到温家背后是谁。”
“樊家的攀时文,是福建提学官樊时英的堂弟。”
“吴家吴辛,其祖父是万历年间的进士,曾任彰州知府,后来吴家才迁居至此!”
“砰!”
李朝钦听完,直接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桂花树上。
“狗日的,怪不得一个个有侍无恐的样子!”
福建提学官他没放在眼里。
出过彰州知府的吴家,他也没放在眼里。
可那个从山东迁居至此的孔家,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谁不知孔家门徒满天下!
若是惹到了孔家,只怕连义父都保不住自己!
怎么办?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名番子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大人,那些家伙太可恶了!”
李朝钦皱眉看着他:“怎么回事?!”
“大人,那些家伙竟然当着小的,说锦衣卫和东厂都是软脚虾,连一个周家都搞不定!”
“还说”
说到这里,那番子迟疑了片刻,但被李朝钦瞪了一眼后,只能畏畏缩缩的继续。
“他们还说,让小的出来看看,大人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什么?
李朝钦拇指一弹,将绣春刀从刀鞘里顶了出来,但在脸色变幻了片刻之后,又把刀给按了回去。
不能冲动!
他面色如水,阴着脸回到了堂内。
“诸位,说吧,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向温元秋等人喝问道。
“大人,何必如此苦大仇深!”
其他人没开口,站出来的依旧是那个温元秋。
只见他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放到了李朝钦面前。
“大人远道而来,为彰州百姓伸张正义,此乃壮举。”
“我们几家没什么别的本事,些许见面礼,也是常例,还请大人收下。”
李朝钦随手把那叠东西拔开,竟是清一色的银票,从厚度和第一张的面额来看,至少五千两!
若是平时,他巴不得有人给自己送银子。
可是现在,这银子烫手!
他冷冷的盯着温元秋。
“你什么意思?”
“当老子是来你们彰州打秋风来了?”
“那你算是看走了眼!”
“老子不管早上的事情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现在,立刻,马上让你们的粮行开门售粮!否则若是城中饿死一个百姓,老子便拿你们是问!”
温元秋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苦笑。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我们几家粮行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谁会跟银子有仇?”
“若是库里还有存粮,怎么可能不开门售粮?”
“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了,总不好打开店门,摆上几个空斗,让伙计们在店里干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