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欢呼声中,胡樱子被送进了新房内,而陈俊男则是被其它吃酒的客人拉住了。
当然,敢拉他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基本上都是宝安军的高级将领。
这一通酒灌下来,回洞房时已经带了七分醉意。
接下来就是闹洞房的环节,当然,敢闹他洞房的人并不多。
就是跟他最亲近的周铁生和刘承福,所以这次闹洞房就属他们闹得最欢。
当然,除了他们两个,更加过份的人是侯垚。
“来来来……,再喝一个交杯酒。”
“这不行,来来来,吃荔枝,不许用手,只能用嘴互相帮衬着吃。”
“亲一个,亲一个……。”
侯垚今天是真的有点上头了,在洞房里提的要求越来越过份,众人怕他再说出什么有伤风化的话,赶紧把他架了出去。
然后洞房里的人陆陆续续的便都离开了。
此时陈俊男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胡樱子身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娘……娘子……我……。”
胡樱子怔怔的看着陈俊男:“陈英俊?陈俊男?那个才是你的真名?”
陈俊男尴尬的笑道:“陈俊男才是我的真名,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胡樱子摇摇头:“这名字是你师父起的吗?”
陈俊男点了点头,胡樱子冷笑了一下:“难怪这么难听,当初杀我,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大师姐的意思?”
“是雇主的意思。”
“我想知道那个雇主是谁。”
陈俊男犹豫道:“这……,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我们都不再做杀手了,那些陈年往事就算了吧。”
胡樱子一脸不悦道:“怎么算?我们因此欠了别人一百万,这要多久才还的完?再说割颈之仇,就不报了吗?”
陈俊男叹了口气:“好吧,当年的雇主很神秘,不过我在伤了你后暗中调查过他的身份,给我们发布委托任务的人是京城俞府的管家,所以真正的主事,大概是俞府主人。”
胡樱子一脸疑惑:“京城俞府?到底是何人?”
“就是伊正书院的名儒俞正青府上,也是当今三大名儒之一。”
“果真是他,他是个狗屁的名儒,沽名钓誉之徒,你可知道他真正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吗?”
陈俊男仔细想了想:“我记得那年你接了一个任务,是刺杀南直隶的某个赵姓官员一家,他们有明确要求鸡犬不留,当时你回来后也禀报了已经完成任务,但是没多久便传出还有活口。雇主要求我们履行承诺,大师姐便让我去找了你。”
胡樱子说道:“哼,根本不是活口的问题,而是那个赵姓官员在死前让我帮忙送封信,我把书信送去以后,不久你就来杀我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头。”
陈俊男也有些疑惑:“这个,其实当初大师姐在这事的处理上也确实有些轻率,只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揪着这事又有什么意义?”
胡樱子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那个赵姓官员送信吗?”
陈俊男摇了摇头。
胡樱子哭道:“那个赵姓官员是我亲舅舅啊,他在临死前抓开了我的衣袖,看到我手腕上的胎记才认出了我,我自小就被组织控制,除了知道自己叫胡樱子这名,旁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师父说她是从人贩子那里买下的我,但那天我才知道,我全家都是被师父杀死的,然后她见我年纪小又天生软骨,非常适合修习刺客秘术,所以才把我带回了组织培养。
当时我舅舅临死之际跟我说许多关于我身世的秘密,最重要的是,他说请杀手组织杀害他们的人,跟害死我们一家的凶手是同一人,其实那封信只不过是个幌子,就是为了调出幕后的指使。只是没想到我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
陈俊男眼角抽了抽,真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你打算怎么做?”
胡樱子恨恨的道:“当然是要杀了他全家。”
陈俊男脸色为难道:“可对方是俞正青的话,这事可不好解决。俞正青虽有名儒的头衔,但实际上也是一位高手,品级不在我之下,五年前便是二品巅锋的强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突破。”
胡樱子握了握拳:“就算他是宗师,我也要杀了他全家给我父母报仇。”
陈俊男想了想道:“要不,这事我们还是跟师妹夫说一下吧?”
胡樱子犹豫的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是私仇,我们没必要让侯大人牵连进来。”
陈俊男道:“以我的身份,只要我出了手,便等于是师妹夫出手,所以无论如何这事都跟他有关,除非我们离开这里。”
胡樱子顿时道:“那就离开这里。”
陈俊男道:“我怕离开这里我们就再也没有报仇的能力了。”
胡樱子一脸激动道:“你什么意思?好,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报仇,那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陈俊男哭笑不得,赶紧安抚她道:“娘子,今日我们才刚刚结婚,如何能说这种话,放心,仇我肯定是要跟你一起报的,但是把这事告知师妹夫也是必要的,没有情报,我们这个刺客可是毫无用武之地的。而且就凭我们的武力,也不一定是俞正青的对手,所以必须要借助师妹夫的力量。
而且,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能涉及到杀官的事情,背后只怕都有庞大的利益牵扯,俞正青并非官员,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买凶杀官呢?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重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