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长林平少尉听完巴布班长的分析和汇报,右手摸着板寸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奶奶的!今天早上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是搞不清差在哪里,原来差头是在这里呀!巴班长,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回头我一定给你一个营嘉奖。”
然后回过头向从对面赶来的二排长冯连刚少尉说道:”老冯,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能睡觉了,我建议马上召集各班班长开会,同时向连里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三排和机炮班在附近待命,防止出现万一。”
冯排长说道:”同意!老林,你就统一指挥这次战斗吧,如果真的是破坏分子,不管它是哪国的,定让它有来无回!”
冯排长刚说完,一名通讯兵进来报告,刚刚收到连里的通报。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中苏战略运输线多处遭到不明身份的,化装成蒙古牧民武装分子的袭击,由于护路官兵的警惕性很高,破坏分子的阴谋没有得逞。这些武装分子十分顽固,除了被我军击毙之外,伤者全部都是服毒自杀,在每一个武装分子的右侧衣领上,都缝着装着氰化钾的微型玻璃瓶。因此,通报各个执勤点注意,除了粉碎破坏分子的阴谋外,争取活捉若干名俘虏,以便搞清破坏分子的国籍和身份。
林排长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冲着咱们大桥来的,无论如何也得捞几条活鱼,干完坏事想畏罪自杀,没门!老冯,咱们好好筹划一下,一定要把活计做得漂亮些,争取捉几条大鱼献给军部,也替咱们的郭景云军长争点面子。今晚是大米饭加羊肉炖萝卜,都给老子吃得饱饱的,陪这帮小日本子玩一晚上。”
整个一下午,林排长和冯排长都和全体班长在一起,制定粉碎不明武装分子袭击的计划,点兵布将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会上有的班长提出,是不是乘天亮主动出击,将这伙游牧民全部擒获后再慢慢审查。林平排长不同意,他的理由是:如果真的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武装分子,一般都是精选的作战高手,很可能藏有大量的自动武器,并且作了较充分的准备。我们贸然出击,也许最后胜利毋庸置疑,但是更有可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做这样的买卖不划算。我们还是依托工事以逸待劳,等蛇自己出洞后再狠打七寸,在它亮出毒牙之前置于死地,只要保住大桥的安全就是最大胜利。
天黑以后,又把雷区扩大了一百余米,新埋设了大量的跳雷、照明雷、压发雷。尤其是小巧的塑料地雷,像播种一般地撒布,将大桥两侧的峡谷地段严密地封锁起来。
在一座蒙古包内,蒙日鬼子也在策划着晚上的行动,大岛少佐正在给鬼子们布置任务。鬼子们的行动计划是:在夜里12时,由妇女和儿童赶着牛羊群沿谷底接近大桥,如果支那军在桥下布置有雷区,牛羊必然会引爆地雷,目的是转移桥头守军的注意力。四十三名战斗员分为两组,其中一组是主攻组,由三十个蒙日鬼子组成,大部分鬼子都尽可能多地携带炸药,少部分鬼子作为火力掩护的突击力量。清一色的”波波莎”冲锋枪,并装备有四具掷弹筒,全身挂满弹药和手榴弹,拟夺取林平排长一侧的桥头堡,再掩护携带炸药的鬼子进行爆破。这组鬼子由大岛少佐和小林军曹指挥。
另一组以蒙古二鬼子为主,由查阔台少校指挥,攻击冯排长一侧的桥头堡,意在牵制这一侧的火力,掩护大岛鬼子的主攻组。这一伙蒙古鬼子主要装备”波波莎”冲锋枪,用火力封锁试图增援对面的支那军,在可能的条件下也可以攻占桥头堡。
布置完任务后,大岛少佐表情冷峻地对鬼子们说道:”诸君要做好为帝国献身的准备,在你们右侧的衣领上有剧毒药,万一被支那军俘获,务必要服毒尽忠,绝不能做支那人的俘虏。帝国的士兵正在贝加尔湖浴血苦战,我们的目的就是切断中苏运输线,减轻帝国远东方面军的压力,诸君务必要勇敢向前,为天皇陛下和大倭国皇军分忧,拜托了!”几大盆炖羊肉端了上来,鬼子们开始了最后的晚餐。
八月的蒙古夜晚已经感到了寒意,没有任何光亮的大地漆黑一片,只有桥头炮楼上的探照灯光柱,不时地在大桥左右扫来扫去。大约11时左右,鬼子们身着黑衣黑裤,悄然无息地分两路朝大桥摸来,预定发动攻击的时间是在12时整。
大岛鬼子盯着腕子上的夜光表,在11时50分左右,大岛鬼子一摆手,十几个鬼子跃出隐蔽地,向桥头的机枪工事摸去。这些鬼子都是身经百战,战场经验丰富,枪法准确,而且还经过夜战训练。但是,却对我军一些新式武器还不了解,在处理由铁丝网构成的路障时,一个倒霉的鬼子触动了照明雷,引来一阵机枪的扫射,几个鬼子中弹倒地。大岛鬼子一看意图已经暴露,便下令展开强攻,日军的自动武器封锁了炮楼的射击孔,掷弹筒也开始向桥头机枪掩体和炮楼发射。瞬间桥头两侧枪声大作,桥下也传来地雷的爆炸声,照明雷已经把几处照得通亮,可以看到桥下的牛羊群和十几个蒙古妇女和儿童。
巴布班长带着两个战士,用冲锋枪扫了几梭子,打倒了一些牛羊和几名蒙古妇女。在爆炸和照明雷的刺激下,受到惊吓的牛羊群立刻炸了群,剩下的几个蒙古妇女和儿童,也惊慌失措地往回跑。
看到四散奔跑受惊的牛羊,以及被打倒在地的几具尸体,巴布班长一挥手说道:”留下一个人监视桥下,只要不再往前走就不管他,几百米的雷区是不太可能接近大桥的!”然后,巴布班长率领战士们,全力对付正面的鬼子。
在鬼子准确的射击下,炮楼内的战士已经出现伤亡,每当一个射击孔的前的战士倒下,另一名马上替补上去,不间断地朝下面的鬼子射击。
鬼子的掷弹筒将机枪掩体炸毁,几名守在里面的战士也牺牲了,还有两发炮弹落在炮楼的顶端,虽然对钢筋水泥结构的炮楼没什么影响,但是把探照灯却炸毁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岛鬼子见到探照灯被炸灭,兴奋地命令加强火力封锁,同时命令携带炸药的鬼子立即向桥面运动。
巴布班长指挥全排奋力反击,看到探照灯被打灭,立即命令发射照明弹,带领10名战士冲到炮楼的外围阵地里。接连升起的照明弹,把四周照得雪亮,巴布班长他们正好撞见鬼子携带炸药冲上来,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冲锋枪疯狂扫射,密集的抗日-2型冲锋枪(仿56式)的火力撂倒了7个鬼子,打得鬼子不得不找地方隐蔽起来,双方开始了火力对射。
巴布班长指挥战士们迅速架起60迫击炮,开始朝鬼子的掷弹筒发射阵地轰击,3门迫击炮的准确的连续发射,一下子摧毁了鬼子两具掷弹筒,鬼子的火力马上减弱了下来。鬼子一看进攻受阻,便开始了自杀性攻击,两名身背炸药的鬼子在火力的掩护下,疯狂地朝我军阵地冲来。半路上被我军火力击毙了一个,另一个鬼子在距离阵地几米处引爆了炸药,巨大的爆炸掀起的冲击波,使我军两个战士牺牲,其他人都被震得晕头转向。鬼子们借着这个机会,怪叫着一哄而起,冒着炮楼上的弹雨,不顾死活地冲向大桥。
大岛鬼子和他的助手小林,用”波波莎”冲锋枪正和炮楼上的我军对射,看到十几个鬼子就要冲上桥面,不禁兴奋得一边吼叫,一边疯狂地扫射,掩护接近大桥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