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日军第6师团,分兵两路进入了太行山区,先说一说第6师团北路,由旅团长牛岛满少将指挥的鬼子。从日军的兵力分配来看,这一路是主攻方向,有大量的火炮和骑兵配合行动。日军派出一个骑兵中队作为尖兵,一路小心翼翼地搜速前进,同第45联队的大队人马相距不到两公里。由于是在山区,道路在山间的平原迂曲逶迤穿过,我军一个连埋伏在日军的必经之路旁,地图上标为115的缓坡高地,还有临时集中的地方部队和民兵的三十余名狙击手。
当敌人进到距我军约五百米时,狙击手们纷纷首先开火,使近五十名的鬼子骑兵栽下马来。在这个距离上,85式7.62毫米半自动狙击步枪,基本上是瞄哪打哪,狙击手通过光学瞄准装置,鬼子的兽头几乎就是在眼前晃动,军曹以上的军官在第一轮的射击中全被消灭了。剩下的鬼子被突如其来的精确打击惊呆了,饶是有作战经验的老鬼子兵,突然身边齐刷刷地倒下好几十人,也不见得马上就能反应过来。就在鬼子愣神的功夫,第二轮子弹又袭来,三十几个鬼子又从马上栽了下来,转眼之间近二百来人马的骑兵中队,被狙击手造成的死伤接近了半数。
剩下的百十来个鬼子骑兵,终于从惊愕中醒了过来,红着眼睛嚎叫着顺着缓坡,举着寒光闪闪的马刀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半路上又被狙击步枪打掉了二十余人。在距离我军阵地不到五十米时,我军轻重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山地作战特制的重磅手榴弹骇人的爆炸,将鬼子所有的人马全部报销在阵地前。
战士们挺着刺刀冲下高地,寻找还没有咽气的鬼子,毫不留情地将刺刀刺入鬼子的身体。当鬼子再也没有一个喘气时,战士们用缴获鬼子的马刀,将鬼子尸体的头颅全部砍下,同时每人扛回至少一条马腿,准备作为自己丰盛的晚餐。当鬼子的大部队赶到时,我军已经打扫完战场,进入工事内隐蔽起来,地方部队和民兵狙击手,也转移到下一个狙击阵地。只剩下横七竖八的鬼子无头尸体,和肢体残缺的死马,所有装备和武器弹药,全被我军劫掠一空。
倭寇第6师团第45联队队长若松平治大佐,在望远镜里看到这幅惨景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支那八路,一个精锐的骑兵中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歼灭了,连一个报信的活人都没留下。若松平治大佐恨恨不已,发誓一定要用十倍支那人的生命,来祭奠阵亡的帝国优秀士兵。由于野炮大队和榴弹炮大队没有跟上来,他命令集中了整个联队所属的炮兵,有41式75mm山炮四门,94式37mm速射炮四门,92式70mm步兵炮六门,共十四门各种火炮,对我军据守的115高地展开猛烈的炮击。
我军隐蔽在坚固的防炮洞里,连长马唯一正在通过暗堡的射击孔观察敌情,确定敌人的炮阵地的方位后,立即通过报话机将坐标报给火箭炮营。这时,约一个中队的鬼子,在几十挺重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向我军阵地发起攻击。连里的四门82迫击炮和60迫击炮、掷弹筒,在敌群中筑起一道火墙,十几条狙击步枪开始精确地打击,每响一枪都会有一个鬼子被放倒在地。明碉暗堡的机枪火力也开始了疯狂地收割,转眼一个中队的鬼子所剩无几,侥幸活命的几个鬼子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鬼子又再次开始了炮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军火箭炮营按照马连长指示的坐标,才一个齐射就把鬼子的炮阵地全部覆盖了。密集的火箭炮弹拖着类似风琴的声音,在敌人的阵地上剧烈地爆炸,浓烟和烈火冲天而起,不时地把残肢断臂或是枪炮什么的抛向空中。不仅把45联队的所有火炮全部摧毁,鬼子的步兵也捎带着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个别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老鬼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密集的炮击。
当我军炮击的硝烟逐渐散去后,看到鬼子的阵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人和马匹的尸体零件,各种被摧毁炸飞的装备碎片到处都是,粗略估计至少死伤了七百多个鬼子。联队长若松平治大佐从隐蔽处探出头来,看到四周的悲惨景色不禁有点心灰意冷,才半天多一点的时间里,就损失了千余人以及全部联队所属的火炮,对能否达到攻进山西的目的产生了动摇。
如果再加上沿途被冷枪冷炮,还有无处不在的地雷和各种各样的陷阱的杀伤,累计整个联队在进入太行山以来,已经损失了逾两千人,然而正式的战斗还没有展开。若松平治大佐决定待两个大队的炮兵上来后,再重新组织攻击行动,从支那军的坚固的工事和猛烈的火力来看,没有炮兵的支援是不可能攻下高地的。他派出了两个中队的鬼子,抢占115高地周围几个比较高的山头,妄图居高临下用火力支援,来威胁我军据守的115高地。没有多长时间,四周响起了机枪的声音,听声音这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机枪。若松平治大佐疑惑地举起望远镜,看到了一幅令他十分震惊的情景,已经到达山脚下的两个中队,遭到来自身后的火力袭击,中弹后的士兵几乎没有全尸,死相十分凄惨。这是我军坑道阵地的高射机枪平射,各个山头可以相互支援,从后面进行火力打击。由于高射机枪的工事十分隐蔽,多在被植被掩盖下的暗堡里面,加上多个山头的交叉火力,群山的回音,使鬼子只闻其声,却不见其面。一会儿,派出去的两个中队只有两名士兵回来,其中一个的半只胳膊已不知去向,若松平治大佐听着逃回士兵的描述,后背部竟泛起阵阵寒意,决定暂停进攻,明日在重炮和航空兵的支援下再展开进攻。
夜幕降临了,鬼子收缩兵力构筑环形防御工事,在阵地前派出多个警戒哨,防止善于夜战的支那军偷袭。夜晚虽然没了白天的酷热,但是蚊虫的叮咬却使日军难以忍受,本来可以生火用烟熏驱赶蚊虫,但是怕招来支那八路的炮弹,只好在黑暗中忍受,再加上缺水的困扰,简直是苦不堪言。
在我军第5师的指挥部里,徐进师长正在向“野狼团”的曹营长交待任务,为了在精神上彻底摧毁倭寇第6师团的斗志,要求“野狼团”无声无息地潜入,并且尽量地大量杀伤敌人。还提出尽可能不用武器,用冷兵器搞原始的无声偷袭,以此来制造恐怖气氛,让第6师团这帮野兽在被全歼之前,也深刻体验一回恐惧的滋味。
然后,又伏在曹营长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有可能,最好给我弄几个活的回来,老子想看看这帮野兽的长相,到底是属于猫科还是犬科!”
曹营长十分理解徐进师长的用意,但是同师长不太熟又不便说破,立正回答保证完成任务。一边往外走一边偷着笑,你徐师长不就是想亲手杀几个鬼子吗,明说不就得了,还用这么藏头露尾的嘛。
曹营长原来是保定二中的老师,七七事变后日军迅速占领了华北,侵华日军的残酷暴行,使曹老师投笔从戎,步行从敌占区走到根据地加入了我军。作为知识分子的曹营长,对号称“老兵”的来自未来的战士们十分钦佩。但是有两点感到奇怪,一是这些已经担任了师、旅、团级首长的“老兵”为何都如此年轻;二是这些高级首长们,不仅军政双全学识渊博,而且还都有强烈地亲手杀敌的愿望。
其实,虽然来自未来的战士,都担任了团职以上的干部,但是他们毕竟都很年轻,来到这个时空之前,都全面地学习了中国抗日战争史,进行了以日语为主的特殊语言训练,对给中华民族造成深重灾难的日寇恨之入骨。每个人又是特种兵出身,个个都身手不凡,血气方刚的他们,怎能按耐住对亲手杀敌的渴望?钟国兴司令员为此作了专门的规定,严禁高级军事指挥官到一线直接参加战斗,一经发现将给予降职直至转入地方的处分。因此,为了不触犯这条纪律,都费尽心机地打擦边球,为自己寻找能够直接发泄仇恨的机会。徐师长就是这样的典型例子,反正我没有直接到一线,没有违反纪律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