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撞艇危机!
“得克萨斯号”驱逐舰编在琉球海军第二特混舰队的先谴队,刚从东中国海进入日本西部海宇,向几百海里外的舞鹤港驶去。
航路就是最前线,战斗随时都可能发生。这是一次相当危险的航行。“得克萨斯号”驱逐舰的任务主要是测定苏联潜艇在海中所处的位置,保证主力舰队航行的安全。
先遣舰队由几艘呈两纵阵形前进的军舰所组成。扫雷舰走在前面,用扫雷器检查航路上有没有水雷。两艘摩托炮艇在两旁随行,保护先遣舰队旗舰“波士顿”号彭萨科拉级巡洋舰不受苏联潜艇和飞机的狙击。而的“得克萨斯号”驱逐舰则在右边航行。
空气相当清新,在青天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顶着白浪头的黑色海浪。甲板抖动着,倾侧着,就像要逃开似的。驱逐舰慢慢地爬上陡急的浪峰,然后迅速地增加速度,大吼一声陷了下去。它的船头一忽儿高高翘起,一忽儿消失在沙沙作声的白色的浪沫中。透明的波浪不时从甲板上横穿过去。
刘海生少校笨手笨脚地爬上了指挥桥,用手和腿抱住了罗盘架,想对着远远的海岸标志测定方位。罗盘方位牌在定位仪的三稜镜下直转着,像是留声机唱片似的。在他的眼前,一行一行的数目字滚动过去。
看到一个觉得是最正确的数字后,刘海生从指挥桥下去,走到甲板室里,以便在航图上确定位置。
每次上指挥桥回来,总看见甲板室里都是同样的情形:航图从桌子上垂挂下来了,压在航图上的镇纸、尺、量角器、圆规,都在到处乱滚,从这边板壁滚到那边板壁。刘海生一边骂着,一边把他的东西放在原处,然后进行测定方位。
可是,测得的地点没有一次是与实际地点相符。
“在这种简单的环境下,我难道都不能做好一个领航员的工作吗?以后怎么办呢?”前国民政府海军江防舰队炮艇艇长刘海生不断的问自己,他觉得非常绝望,最后竟把那些数字完全搅成一团,分不清了,额上满是冷汗。
由于强烈的汽油味道和他所不习惯的驱逐舰所特有的摇晃,他头晕起来,想要呕吐。想去躺一躺,可是羞耻心和固执的脾气,促使他决定再次爬上了指挥桥。
“舰长,您干嘛老是在测方位呀?”副舰长胡克城上尉好奇地望着他。“您测的次数,比整个先遣队里所有领航员测过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刘海生正想回答些什么话。可是,胡克城接着说:“也许,您测了那么多的次数,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次才好?”
刘海生鼓起勇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实地承认道:“我对哪一次测得都不敢相信,因为罗盘方位牌在转动,方位示度不够准确,而航程又老是在改变,也没法根据速度和时间来计算航线。”
承认自己的短处,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指挥桥上所有人全听到舰长的话。不过年轻的琉球海军官兵们,谁都不认为这是一件丢脸事……
胡克城上尉点了点,随即指着前舰首的方向,说道:“舰长,要不您再试一次看看?”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刘海生舰长立即叉开两腿,靠在方位仪上,竭力要保持平衡。在剧烈摆动的驱逐舰上,这样一个姿势是很难站稳的;然而,他的头不再摇晃,他的手也能空出来工作。
用手指握住方位仪,开始在方位仪的标线上寻找标记。不中用!仍旧不能读出三稜镜里的示度来,数目字仍旧像是在万花筒里那样地滚动着。
“称平环是一件什么东西,它是作什么用的?”又听到副舰长的声音。
刘海生这时才想到,他的手指压在了罗盘筒身上,导致罗盘方位盘不能保持水平。得到大学生副舰长的提醒后,刘海生连忙把手指搁在筒身上,使放平环不能起作用。
这样罗盘便和小艇一同在动荡了,刘海生一面藏起羞红的脸色,一面又急急俯视着定位仪,随意地读出示度来。
大卫洛克菲勒上将请来的美国教官们早就走了,琉球海军所有的军官们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互相学习互相帮助,艰难的摸索各种专业技能。
这真是一次艰苦的航行,它要求每一个战斗岗位上都要进行极紧张的工作。水兵和指挥员都必须小心谛听每一点声音,观察雾里的情况。
假如信号员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黑影,他必须悄悄地报告艇长。舵轮必须一刻不停地改变方向,那么才可以使以后的动向,不让敌方的巡逻舰知道。水兵们站在布烟器旁边,随时准备执行“放烟幕”的口令,炮手们更不能离开炮位一步。
琉球海军的战斗力不怎么样是众所周知的,但谁也不敢相信,他们在正用美国教官留下的“作战条令”,以及海洋大学的教科书在操纵军舰。
装载在驱逐舰上的深水炸弹,对于舰艇的航行有些什么影响?当不能开亮手电筒的时候,怎样在黑暗中施放深水炸弹?投放炸弹的工作应怎样组织?当原先装载在军舰上的大量钢铁,经过若干时候都倾泻到了敌人身上后,领航员应该怎样使用磁力罗盘?在这种情况下,磁力罗盘的精确性有多大?
没完没了的问题,困扰着这群貌似强大的菜鸟们!
刚回到舰桥,刘海生立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罗盘偏差纲要》,从搁架上把海洋大学教科书《磁力罗盘的偏差》也搬到桌子上,临阵磨枪的开始了学习。
“舰长,舰长,正北方向出现十六架飞机!正北方向出现十六架飞机!”
雷达员急促的报告声让刘海生大吃一惊,立即抓着话筒大喊道:“战斗警报!战斗警报!立即向旗舰回报情况,全舰人员进入战斗位置!”
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轮机员们走进舱口,把舱盖盖好。水兵们带好钢盔在大炮和机枪旁注视着天空,并紧张的准备着。
旗索上,软洋洋地飘起了“敌机”的信号旗,警告全航队有敌机来袭。
十五分钟后,大家都听见了“p40”战斗机马达所特有的轧轧声。
“来了!苏联的飞机来了!”胡克城第一个发现了敌机,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赫然发现十几架苏联战机呼啸而来。
没有旗舰的命令,刘海生当然不敢下令射击。但还是举着望远镜大喊道:“高射机枪,对准正上方飞机,标尺定近点。”
“六架p40……与右舷成六十度向我们飞来!甲板炮准备迎击!”
先遣队旗舰“波士顿”上的陈绍宽,看了看上空盘旋的苏联战机后,斩钉截铁的命令道:“命令各舰保持克制,只要坚持三分钟,我们的飞机就来了。”
“是,校长!”波士顿号巡洋舰舰长王上校应了一声后,立即向各舰下达了这道命令。
除高度紧张的琉球海军官兵外,鲍勃导演的摄制组正在甲板上举着摄影机,仰空拍摄苏联远东空军正盘旋的机群。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身海军制服的伊戈尔冈察连科,急切的说道:“陈将军,我可以保证我们的飞机不开火,您能保证你们的官兵不射击吗?”
陈绍宽回过头来,拍了拍伊戈尔冈察连科的肩膀,呵呵笑道:“中校,就算他们忍不住的开了火,也不会对你们的飞机构成威胁。”
苏联空军来的都是战斗机,根本不可能对防空火力密集的琉球先遣舰队产生威胁。除了各舰炮位上的那些菜鸟们之外,最紧张的当属伊戈尔冈察连科了。
“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笑?”很显然,伊戈尔冈察连科并不相信陈绍宽的保证。
陈绍宽立即走到他的身边,低声笑道:“中校,出发前我已命令把所有的炮弹换成训练弹。”
伊戈尔冈察连科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立即跑到舰桥指挥部的电台边,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上空的苏军飞行员。
三分钟不到,从先遣舰队后方四十海里处,三艘航母上起飞的琉球海军舰载机,密密麻麻的飞到了先遣舰队上空。
四十多架海盗式战斗机,迅速抢占高度,饿虎般的向十六架苏军p40扑去。
“卡普路诺夫少校,卡普路诺夫少校!任务完成,我命令你们返航!任务完成,我命令你们返航!”伊戈尔冈察连科见戏演的差不多了,为了确保安全,立即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陈绍宽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电台调到舰载机的指挥频率,大喊道:“先遣队呼叫一大队,先遣队呼叫一大队,听到请回答。”
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来后,电台扬声器里传来了舰载机一大队指挥官急促的回应声:“先遣队,先遣队,我是一大队,我是一大队!”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陈绍宽怎么也没想到,飞行学院院长黄光锐竟然亲自上阵,并率领第一大队赶来护航。
“黄校长,我是陈绍宽,请你们留二十架战斗机继续为我们护航,其他飞机将苏联飞机逐出我部海域。”
“一大队明白,一大队明白!”黄光锐立即将频率切换过来,命令二中队飞机跟着自己驱逐苏联空军战机,其余中队为先遣队护航。
苏联空军的这次挑衅行动,是给琉球海军释放出潜艇已经到位的信号,同时也是为即将发生的撞击事件预先找回点儿面子。
陈绍宽再次计算了下航向,在海图上点了点之后,斩钉截铁的命令道:“王舰长,命令扫雷艇和驱逐舰让开航道,十分钟后由旗舰领航,并命令各舰做好落水舰员营救准备。”
“是,校长!”
……
十五分钟后,“花旗号”巡洋舰的舰桥指挥部内欢声雷动。
大卫洛克菲勒上将看着“洛克菲勒号”埃塞克斯级航母、“摩根号”、“杜邦号”卡萨布兰卡级护航航母调转航向,准备接收舰载机降落时,得意洋洋的笑道:“先生们,我们已经赢了第一局!我早就说过,俄国人的那些老爷飞机,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正如大卫所说的那样,苏联远东空军的战斗机,都是二战期间美国援助的p40、p39,还有英国支援的飓风、喷火战斗机。尽管他们的数量众多,但性能上却不是琉球海军海盗式战斗机可比拟的。更何况这已经是他们作战半径的极限,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在先遣舰队上空滞留。
“大卫,他们也太瞧不起我们了,竟然只派来了十六架战斗机。”约翰摩根上将放下酒杯后,笑道:“我还以为他们会派点鱼雷机和俯冲轰炸机来呢!”
“那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有一百二十架战斗机,还有舰艇防空火力的支援。如果他们不怕像火鸟那样被击落的话,那就尽管来吧!”第二特混舰队的大当家,比尔中将胸有成竹的笑道。
韩立国再也忍不住了,便严肃的提醒道:“将军们,我们不能小看了那些苏联人。他们都是参加过二战的老手,一但真打起来,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另外舰艇官兵也需要加强训练,他们的高射火力不打到自己人身上,那已经是烧高香了。”
说什么来什么,舰载机三中队返航的一架飞快降落失败,起落架还没接触到航母甲板,就直溜溜的冲进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