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他是见多了,已经对死多少人完全麻木了。相对国内八年抗战来说,死这点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雅加达南五十公里外的茂物,是印尼政府军控制的地区,这里也是印尼政府军与荷英军队对峙的最前线。
苏登就是独狼,自从他打入印尼政府军之后,便凭借着丰富的马列主义知识,成为了一名印尼共产党员,而且还担任着共和军第七师三团四营五连的一个副连长。
他的官运之所以这么亨通,完全有赖于大笔金钱的开道以及印尼共产党的支持。正因为如此,他在连里还有个不公开的身份,那就是印尼gcd党小组组长。
鉴于现在的印尼gcd与印尼右翼政党在蜜月期,营里和连里的长官们,对苏登在军中发展gcd组织的行为,并没有多加干涉。
火锅主义的生命力极强是众所周知的,苏登很快就把连里的八十多名印尼土著吸收进了组织,并就此成为五连的地下连长。
为了等待叶先生的电报,苏登彻夜未眠的守在营地外树林里的电台边。现在他终于接到叶先生的命令了,立即掩埋好电台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谁……口令?”北边三公里就是荷兰军队的控制区,所以哨兵就算在夜里也非常的警惕。
苏登连忙喊道:“是慕巴吗?我是苏登……真没想到你小子夜里还这么精神啊。”
“原来是副连长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见原来是平易近人且毫无架子的苏登副连长,慕巴连忙放下手中的三八大盖咧嘴笑了起来。
“嗯,昨天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肚子,这一夜折腾的,都跑六趟树林了。”苏登走到慕巴的身边,掏出香烟点上说道。
印尼政府军没有厕所,大小便随地解决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苏登不但是军官,而且是连里的党小组组长,慕巴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反而眼冒绿光的盯着香烟,贪婪的闻着烟草味道。
见慕巴这副馋样,苏登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把手中的烟盒递了过去,笑道:“想抽了吗?想抽就说一声啊。”
“副连长,我怎么好意思总抽您的烟呢?嗯……这烟的味道真好,是坚果国货吧?”慕巴手忙脚乱的点上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后,尴尬的笑了起来。
对苏登来说,慕巴并不是什么外人,他也是自己发展的gcd员之一。考虑到天亮后的行动,便严肃的说道:“慕巴,我替你站会岗,你现在就去通知组里的成员出来,我要开个紧急党小组会议。”
毫无疑问,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苏登就是党内的最高领导,完全有权利召集大家开会。慕巴见排长有正事,连忙把枪交给排长,并好奇的问道:“排长,是不是上级有什么指示啊?”
“昨晚接到上级通知,命令我们天亮后迎接一位首长。为了保证首长的绝对安全,这件事必须严格的保密,千万不能让那些政府军的军官们知道。”苏登故意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并严肃的说道。
慕巴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连忙说道:“行,我现在就进去把大家叫出来……您先等着。”
“动静小点啊!千万别把其他人给惊醒了。”
不一会,慕巴从营地的帐篷里,鬼鬼祟祟的领出了六个人来。不等他们开口,苏登便把手中的步枪交给慕巴,随即挥手示意众人跟着自己去外面的树林。
作为党小组组长,苏登在众人心目中的威信是崇高的,没有过多的废话,苏登便直接道出了会议的内容。声称天亮后有一个首长从荷占区过来,要求大家配合自己前去接应。
接着对六人分配了任务,要求大家组织三十个人,两个小时后乘连里的两辆日式卡车跟自己前往。同时要求大家带足武器装备,以防不测。
众人经过一番研究,决定在不惊动其他军官的情况下,等天亮后,以去五公里外营部拉给养为由将两辆卡车骗出来。同时组织大家在营地门口待命,一旦卡车开出营地,便爬上卡车前往接应地点。
看着大家溜回营地分头准备,苏登顿时皱起了眉头。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与这些人打成了一片,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现在好了,叶先生的命令来了,他将要把这些人送到荷兰军队的枪口下,为红尖部队的兄弟们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