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看到之后，眼神微微颤抖片刻。
这个奖励……怎么说呢？
很变态！
虽然目前陈恭感觉自己用不上，但是……却十分稀缺。
手术救场，是每一个外科医生都将会遇到的突发情况，这种时候，你若是有超强的发挥，是真的可以拯救患者于水火之中的。
垂念的限制条件虽然苛刻，但是这种能力，也很变态。
不错！
这个奖励，很实用。
虽然现在机会不多，但是……以后呢？
这时候，手术结束，大家也要各回各家了。
庞迪对陈恭念念不舍，恨不得把陈恭抢走。
而赵雷自然是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这时候，大家换好衣服，离开手术室。
站在走廊里的时候，庞迪和赵雷对着姜明泽客套几句。
“姜主任，什么时候走啊？”庞迪笑吟吟的问了句。
姜明泽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黑。
你过分了啊！
前些日子，是谁舍不得我走的？
现在呢？
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要不是我，有这样的术式机会吗？
哼！
姜明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赵雷笑了笑：“是啊，走的时候注意安全，我给你准备了点特产。”
“你也好几年没回来了，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
姜明泽这才说了句：“明天早晨的飞机。”
陈恭此时看了一眼姜明泽，嘴角微微带着几分笑意：“姜主任！”
“回去以后，可得好好下功夫了！”
“切不可大意啊！”
“你说你舍不得给大家看手术术式，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学了。”
“你要是走了以后，万一我大哥和庞主任都超过你了，这多不合适啊！”
“哎……”
姜明泽听见陈恭这句话，这一次却没有生气。
因为他知道，陈恭这可不是在吓唬人。
陈恭的缝合水平很高！
血管吻合术的技术完善度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以说，抛开心外科手术的复杂程度，和对手术的了解，单说吻合术，陈恭已经超过了自己。
而赵雷精通普外血管手术。
庞迪对于心胸外科都有涉猎。
真的要是被两人学到了陈恭的真传……这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姜明泽忽然看了一眼陈恭，叹了口气说道：
“陈恭，首先我给你道歉！”
“我承认，你的血管吻合术真的很惊人，你的天赋，我真的没有料想到。”
“假以时日，你绝对是这个领域的学科带头人，这一点，我真的没有怀疑！”
“至于之前说你狂妄，我给你道歉。”
“但是，说句实话，我当初没有恶意，也是真的想要收你做学生。”
“可现在……我没有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做不了你的老师，你太优秀了，比我、比老赵都有更好的天赋。”
“希望，你不要辜负你自己的才情，未来很大，医学这条路，也没有终点。”
“我希望你，能在这一条路上，走出自己的辉煌。”
“祝贺你！”
“你赢得了我的尊重。”
“最后，我得给你解释一句，我的确是自私，这一点，我不会去否认。”
“我没有你这样的天才一样的天赋，我靠的是我的努力。”
“因为我为了学会无损缝合，花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么多年来，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在上面了。”
“但是，除了自私之外，我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这个无损缝合法，你是天赋异禀，无法感知到。”
“但是，他是建立在对血管的破坏的基础之上的。”
“只有你主动破坏了，损伤了血管，才能进行无损缝合，降低了后续的伤害。”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水平一般的人，为了去实验去练习这种手法，造成了血管的损伤，这后续是可能增加手术风险因素的。”
“举个例子，就说多发性大动脉炎，华西医科大有一个科学研究，在不成熟的无损缝合法下，动物出现脑梗、栓塞的可能性，比起普通的缝合风险增加了五倍。”
“对于高端的学术交流，我虽然会藏私，但是……我不会不分享。”
“但是……普通的外科医生，我真的希望他们在打好基础之后，再学习不迟。”
“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的成见，我不是为了祈求你的原谅或者得到你的认可。”
“我是希望，你可以全面的去看我。”
“我或许自私，害怕赵雷超过我，害怕很多人超过我，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坏医生。”
说完之后，姜明泽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风采，多了几分衰老和颓废。
或者是……因为看到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也或者是……真的被陈恭打击到了。
但是姜明泽也不是一个服输的人，他对着陈恭笑了笑：
“我期待你能超过我。”
“加油吧！”
“我虽然老了，但是……却也不会停下脚步的。”
此时，电梯到了。
姜明泽率先走了进去。
赵雷等人也跟了进去。
手术室在三楼，但是此时电梯上行。
赵雷看了一眼姜明泽，有看了一眼陈恭，说了句：“没错，姜主任这个人，我了解。”
“虽然自私了点，但是……”
姜明泽顿时瞪大眼睛：“你没有资格说我自私！”
赵雷嘿嘿一笑：“这个事情暂且不谈。”
“他说的对，其实……很多术式，之所以不被公开，网上也差不到，是有原因的。”
“姜明泽说的这个事情，是有道理的。”
陈恭点头，没做声。
而三楼到一楼的时间，也就堪堪几秒钟。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这边，姜明泽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
陈恭忽然说了句：“其实，血管重建理念，我在考虑一个合伙人。”
“我一开始觉得你挺合适的。”
“你要是走了，我得重新寻找其他人了。”
姜明泽已经出去了，但是听见陈恭的声音之后，立马折返了回来。
“其实，飞机是可以改签的。”
“不用着急！”
“而且，我其实……也觉得这个课题不错的。”
“咳咳咳……”
陈恭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而赵雷和庞迪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姜明泽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三人是同学，甚至是一届的。
都是山河医科大毕业的。
要不然，姜明泽回来手术的时候，庞迪也不会担任解说了。
……
其实，陈恭很清楚。
华西医科大的实力，毋庸置疑。
能在华西医科大的附属医院做主任，这样的人，能说不是人才吗？
而且，血管重建理念，需要丰富的病例来支持。
这就注定了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工程。
赵雷精通普外科的血管手术。
而庞迪则是心胸外科的负责人。
但是，姜明泽却是心外科血管方向的专家。
有了他的加入，课题人才深度，这才够。
三个人，都有三个代表性的科室。
这很难得。
而最重要的是，三人对于这个课题，都充满了激情。
眼看着手术梯就要到普外科。
陈恭忽然说了句：“有一句话我得说一下。”
“这个课题，有且只有一个第一负责人！”
“那就是我大哥赵主任！”
“我是第二负责人，姜主任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我不能给你第三负责人。”
“你可以吧？”
姜明泽沉吟片刻之后，问了句：“为什么？”
陈恭则是说道：“我们需要一个精通血管解剖的人才。”
“他是第三负责人。”
“但是，你放心，姜主任，我会在课题完成之前。”
“让你的血管吻合术，达到自然的地步。”
此话一出，姜明泽顿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恭，眼神和身躯，都有些颤抖。
“你确定？”
陈恭微微一笑：“这很难吗？”
此话一出，姜明泽忽然沉默了。
对啊！
这很难吗？
回想起陈恭手术中进行的那个30°角血管吻合，似乎……已经达到了自热的地步。
姜明泽深吸一口气：“好！”
“这个课题，我排第四，可以吧？”
陈恭点头：“没问题！”
庞迪：我……我呢？你排第四……我排第几啊？
老迪心里很委屈，但是……他不说。
这两混蛋上学时候就欺负我，现在还他么欺负我……
草！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陈恭对着几人说道：
“你们去办公室等我。”
“我去取个东西。”
说话间，陈恭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而庞迪见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他虽然实力有限，天赋一般，但是……我懂事儿啊？
……
陈恭去办公室的功夫，三人到了赵雷的主任办公室。
还没坐下，刚关上门，姜明泽就突然问了句。
“老赵，你给我说实话！”
“这陈恭为啥对你这么好？”
“这么大的课题，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课题完成之后，影响力有多大。”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国自然能解决的问题。”
“甚至可能会成为国家级重点课题。”
“而他让你做第一负责人。”
“为什么？”
赵雷不疑有他，憨憨一笑：“我人好呗！”
“说人话！”姜明泽立马说了句。
庞迪也是瞪大眼睛看向赵雷。
的确，这个问题，他们都很好奇。
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有谁能不重视名利的？
而陈恭却让赵雷做第一负责人。
大家很清楚，这课题完成之后，影响力有多大。
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极其受关注的课题。
而到时候，拿奖绝对是必须的。
万一赵雷拿到了国家级科技进步一等奖……
这他成为院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赵雷也是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我是他大哥？”
“要不然……我也搞不懂啊！”
“或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我也想不通啊！”
忽然，姜明泽瞪大眼睛：“他娘的，你运气可真好啊！”
庞迪羡慕嫉妒恨，但是他不说，也不敢说。
老迪在线卑微。
忽然，姜明泽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个女儿，绝对嫁给陈恭！”
“这小伙子，要天赋有天赋，要能力有能力！”
“而且对你这么好！”
“哎，虽然嘴臭了点，但是……没的说。”
听见这话，赵雷忽然瞪大眼睛。
对啊！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可行的……哎呦，略显羞耻的好计策啊！
陈恭这孩子，是挺好的。
赵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话音落下，赵曦走了进来。
“赵主任，姜主任，庞主任。”
“这是陈恭让我打印好的材料，让我先给你们。”
“他马上回来。”
赵雷忽然等大眼睛，这……丫头片子，该不会是……我曹！
赵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该不会……自己已经被偷家了吧？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
这混蛋小子，该不会是知道赵曦是自己姑娘了吧？
赵雷顿时脸色一变，看着赵曦：“你出去吧！”
赵曦点头，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而赵雷绷着脸，一言不发。
一想到陈恭偷家的事情，他就有些后怕。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如果是真的……
自己要拒绝吗？
虽然他也觉得陈恭挺好！
而且……
关键是，彩礼高啊！
这一份彩礼，自己有拒绝的勇气吗？
老赵第一次面对人生重要抉择的时候，发生了动摇。
他拿起手机，连忙给赵曦发了一条消息。
“陈恭知道你是我女儿吗？”
赵曦：“谁稀罕啊！”
“他才不知道呢！”
“他刚才还跟我说，你跟个憨憨一样！”
“对了，陈恭又叫你是大哥，你给我该改口，不许叫他贤弟了！”
赵雷一听这话，松了口气……
不对！
这混蛋小子说我憨憨？
不过，憨憨就憨憨吧，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哎……
老赵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屈辱。
不过，看到赵曦后面的消息。
老赵冷哼一声。
这丫头片子！
管我呢？
我喜欢叫啥就叫啥！
但是……
这一刻，赵雷又有些纠结了。
其实，陈恭挺好啊！
要不……考虑考虑？
贤弟，是不是真的不能叫了？
难不成以后我女儿叫他叔叔？
呸！
而姜明泽看到赵曦之后，顿时忽然屏住呼吸。
这时候……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真像啊！
太像了！
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姜明泽顿时脸上出现了几分疑惑：“她叫什么名字？”
赵雷：“赵曦。”
“陈恭的带教老师。”
听见这话，姜明泽闭上了眼睛。
他想通了。
草！
这本该是我的机缘啊！
如果当初她嫁给我。
我也不会远走华西。
我会成为普外科的主任。
她的名字会叫姜曦。
而陈恭……会成为姜曦的学生。
而我！
他妈的就是第一负责人啊。
草！
姜明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雷：“你他妈的坑死我了！”
“还说老子自私！”
“你自己算盘我在四川都听见了。”
“你个该死的混蛋！”
赵雷自然明白了姜明泽在想啥。
微微一笑：“时也命也！”
姜明泽拳头握紧，他急了，他怒了！
他憋屈死了。
你他妈还说我自私？
你偷了我老婆，抢了我女儿，拿走了我女婿，还夺走了我的院士之路……
你该死啊！
而这时候，陈恭走了进来。
庞迪连忙说道：“陈教授！”
“我看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也太不方便了。”
“这样吧，我们心胸外科有个空着的房间，原来是副主任办公室。”
“现在不用了，你来吧，这个办公室给你，你来使用。”
“这心胸外科和普外科，就差了一楼，多方便啊！”
“这件事儿，我来安排，就这么决定了！”
陈恭一听，顿时看着庞迪，微微一笑：“那就麻烦庞主任了。”
庞迪一笑：“哎呦！”
“这算啥！”
“对了，以后叫我老迪。”
“亲近，亲近！”
“对了，小陈还没对象吧？”
庞迪忽然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
姜明泽和赵雷顿时冷哼一声：“胖子，你想啥呢？！”
庞迪一愣：“我……我没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