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离开静室,外边自有侍婢候着,一见他出来,马上引着他向外走。叶小天从七星观后观的角门儿出去,登上车子,车子辘辘启动,叶小天往椅背上软软地一靠,一抹黠笑便绽放在唇角。
手指微动,那种绵软劲挺的销魂感觉犹自在指间流动,啧啧,还真是看不出,这位三夫人不只是模样只如二十许人,酥胸竟也坚挺结实的如同少女,还有那修长丰润的大腿,手感好的很。
尤其是,她可是堂堂的播州杨天王最宠爱的妻子,占她的便宜,那种成就感,嘿嘿……。叶小天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杨应龙与田雌凤对他诸般算计,他又岂会客气了。
叶小天眯了眯眼睛,回味似地捻了捻手指,这才探手入怀,取出了那份名单,挑亮灯芯,借着灯光细细地又看一遍,重新揣入怀中,闭上双目,一个个名字便跃入他的脑海。
其实在这份名单上,有些人他并不熟悉,甚至没见过。这就是火箭式高升、迅速壮大实力必然而然的副作用之一,他不可能有时间同这些部属一一打交道。
他是一步登天,成为尊者,不像前任众尊者,都是自幼在蛊教中长大,所以有些执事级人物他不认识很正常。
之后他成为土司,天天奔波在外,与铜仁、石阡乃至贵阳诸地的大人物打交道,对他接纳、征服的诸多部下也是没时间去沟通、交流,即便没有外人诱惑、策反,那也是一个严重隐患。
可……,想要步步高升,除了自身努力,还需外部诸多条件和机遇的配合,并非只靠一己主观愿望,想要停下来巩固基础,停止扩张,同样需要外部因素的配合与影响。并非完全由着一己所愿。
比如现在,他想停下脚步,可能吗?叶梦熊不会答应,杨应龙也不会答应。他想停下来。必须要承受其中一方的强大压力,甚至是来自他们双方的压力,这样的话,他想巩固基础、消除隐患,就不能用常规手段。
血腥震压、大清洗、铁腕手段。就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但是搞大清洗的,几乎无一例外都会出现错杀、误杀现象,甚至在这过程中,错杀的人可能数倍、十数倍于真正的反叛者、有异心者,实是杀敌百自损一千的不得已行为。
而叶小天现在则不然,他有对方主动提供给他的名单,可以有的放矢。叶小天闭着眼睛,细细思量着掌握了这些人的底细后的应对措施,直到车子在东山脚下叶氏别墅门前停下,这才回过神儿来。举步下车。
叶小天成为土司,迁去卧牛岭后,他原来在铜仁城东山脚下置办的这所宅院就暂且空闲下来,虽说遥遥留在了铜仁城,可她一个小姑娘,哪可能独自守着偌大一所空宅,所以被叶小天托了于珺婷照料,而这宅子里,就只留了十几个家仆奴婢看管。
宅子周围,八大长老亲眷的宅子还在。虽说叶小天不在铜仁了,但叶小天挫败格彩佬等守旧派长老的阴谋之后,还是把他们又派回了铜仁。
卧牛山虽然已经不是深山,可距山外的世界依旧较远。铜仁就成了他们走出大山看世界的一个窗口,而这八大长老的亲眷,在族人中本就拥有着较高的影响力,把他们留在这里,就成了蛊教放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一双手,一个大喇叭。可以把山外世界的信息无时不刻地传到族人中去。
此时,这八家的人不管是经商的、做工的、务农的、还是在衙门里当差的,都静静地候在门口,叶小天一下车,他们立即跪伏于地,行五体投地大礼,这是见到土司老爷时要行的礼。
如果是以尊者身份出现,他们各家最有地位的人还要上前亲吻叶小天的靴尖,而那对他们而言,乃是很大的荣耀。但叶小天正在不断弱化蛊教的影响,所以早就撤销了这一规定,叫他们只按土司之礼对自己行礼。
叶小天没有与他们多做攀谈,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便昂然进了宅子。土司大人没有吩咐,这些人也就各自散去了,反正就住在左近,如果叶小天有吩咐,随时可以唤他们来。
田彬霏坐着四轮椅,由田文博推着,静静地候在二门处,至于田天佑则不在这里,他是杨天王亲自派来的人,自然会有许多事情要面见田雌凤,亲自禀报并领取新的指示。
本来这个过程不会太长,叶小天前脚离开,他后脚也该离开七星观了。问题是田雌凤被叶小天亲了一脸口水,又被他袭胸摸腿的,此刻跑去沐浴,消除心理阴影了。
而女人沐浴、逛街、梳妆打扮,是最可怕的三件事,如今田雌凤一下子就占去了两件,恐怕最快也得一个时辰才有可能出来,田天佑只能等在观里,一壶一壶地喝茶,都快喝得“醉茶”了。
田彬霏见了叶小天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便掉转车头,跟着他一起回了花厅。进了花厅,田彬霏才道:“大人见过夫人了?”
叶小天点点头,取出那份名单递给田彬霏:“先生看一下,于扑满和于家海也就算了,本就是卧牛岭老人,要提拔他们说的过去,至于其他人,功名不显,贸然提拔,会不会……不太合适?”
旁边还有田文博,两人自然不便说的太明确,但田彬霏自然明白,叶小天这是让他看看名单上都有什么人,以便心中有数,继而也要分析一下,田雌凤是否已经交出了全部的内奸名单。
田彬霏仔细地看了看,名单上排名最靠前的,也是内奸中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当然就是有造反嗜好的反骨仔于家海、于扑满这对老兄弟,他们果然生性不安份。
田彬霏将名单细细地看了一遍,闭目思索片刻,张开眼睛,缓缓说道:“大人只管按夫人的这份名单进行提拔、任命就好,就算有人心生不满又如何?旁的土司之所以要反复斟酌,左右权衡,是因为被提拔者、未被提拔者,都是追随他的部下。不能寒了人心,不能乱了章法,毕竟这些人以后还是要共事的,而对大人您来说……”
田彬霏凝视着叶小天。一字一句地道:“大人您,却是必须要有所取舍的。该舍的,是一定要舍去的,又何必理会他们是否不满?”
叶小天点点头,一副畏难模样。看在田文博眼中,却正符合叶小安一向的性格。田文博忍不住道:“田先生所言甚是,有些人,早晚要成为祸患,还是尽早疏离的好。等到卧牛岭上尽是咱们的人,大人的地步才稳若泰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