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刺破桃**,不敢高声暗皱眉。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张原本极结实的书案,发出细微的吱嘎声。许久许久,云收雨歇,叶小天却不许于珺婷整理,霸道地把她揽在怀里,楚腰在握,掌中怜爱。
于珺婷像只猫儿似的偎在他怀里,细细喘息良久,恨恨地打了一下他在衣内犹自抚弄的魔掌,娇嗔道:“你这坏人,每次私底下见了我,不是脱衣就是穿衣,你还能干点别的么?”
叶小天在她身后吃吃地闷笑:“那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于珺婷大羞,扭了扭小蛮腰,嗔道:“你还取笑我!”
本是故作娇羞,可这句话出口,不知触动了什么情绪,一种莫名的委屈忽地涌上心头,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叶小天见了,不由大起怜意,他把脸颊在于珺婷柔顺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低声道:“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听了这句诗,忽然便软在了他的怀里,“妾在舂陵东,君居汉江岛。一日望花光,往来成白道。一为艳kuai别,此地生秋草。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痴痴地思想良久,忍不住回身捧住叶小天的脸儿,秀发披散着,双眸如醉,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记,柔柔地道:“不许骗我,你赴京这段日子,真的有想我么?”
叶小天也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记,柔声道:“怎么会不想?尤其是回来的时候,一进了城,我便想,可以见到婷婷了。谁料一眼望去,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全是胡子拉碴的。哪有那位玉面珠唇、明眸善睐的美少女?”
于珺婷“噗嗤”一声笑,颊上犹有泪光。叶小天捏了捏她光滑的下巴,道:“我便又想,婷婷一定是因为我爹娘来了铜仁。心里有些发慌,不知该以何身份面对他们,所以才躲了起来。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又不是铁打的人,身子也是乏了。可是用过家宴,见过几位朋友之后,我却不曾去睡下,你道我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等着婷婷来。”
于珺婷只在幼年时期被她的爹娘叫过“婷婷”,此后一场瘟疫,爹娘染病西去,她小小年纪便成了土司,再不曾有人这么唤过她。如今被叶小天左一句婷婷右一句婷婷,叫的心都要化了。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弃械投降’了,我是于家土司,可不能被他收了。”
于珺婷心中警铃大作,她强迫自己硬起那颗已经柔软的心,但是扭着腰儿面对叶小天时,眸中却是更加的柔情款款:“也不知你用这样的话儿哄过多少姑娘,可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人家……人家就是开心……”
于珺婷垂下头,轻轻地道:“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人,只想着壮大我于家的势力,谁知偏偏却遇上了你。也是前世的冤孽。
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便是再要强,也没想过要高你一头。便助你成为铜仁第一人好了,只是到了那时,你莫委屈了人家才好。”
于珺婷说着,轻轻抬起眼睛,幽幽地向叶小天一瞥,那缠绵的情意。灼热的眼神儿,当真是百炼钢也能被她化成绕指柔。
叶小天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呀!”
叶小天在于珺婷的鼻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由于方才的激烈运动,她的两颊热热的,鼻尖上还有细腻的汗水。
叶小天笑吟吟地道:“我刚刚就说过了,你在铜仁这些天做过些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这时还要试探我的心意么?”
叶小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情严肃起来:“铜仁第一人,永远不会是我!张家和于家比起来,我当然更信任于家,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但是,你只能做曹操!这是我的承诺,好不好?”
于珺婷的**微微地僵硬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做……曹操?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你懂,你当然懂!”
叶小天的目光有着些戏谑,他把双手绕到于珺婷的身后,在她的臀股上轻轻地拍了一记,道:“你的狐狸尾巴呀,被我揪着呢,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我本来不想在这种时候谈起,但你既然不放心,那咱们便开诚布公吧!婷婷,你想做铜仁第一土司,我不会挡你的路,但是,你只能做曹操,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要求。你答应么?”
于珺婷当然明白叶小天的意思,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是事实上的天子,但是直到死,他也没有称帝,那个傀儡皇帝始终顶着皇帝的名份。
叶小天这是想让张家保留知府的官职,也就是铜仁第一家的名份,而把实权分给于家,他是要职、权分离,搞平衡?又或者,不希望她取而代之,以免引起其他地方土司他的敌意?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于珺婷心中最大的威胁,目前来看其实是叶小天,叶小天无意与她相争,看来他的志向果然更加高远,而不是局限于铜仁一地,这令于珺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