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寨主!于寨主!”
叶小天仓惶地扑到于福顺的身上,用力摇了几下。于福顺大张着双眼,眸子滞涩不动,喉中咯咯几声,从嘴角缓缓溢出一缕血丝,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小天大呼道:“于寨主!”随即却以极低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想杀我?没想到你会死在我的前头吧?“
于寨主的身子惊悸地跳动了一下。眼睛蓦然睁得更大,那双僵滞的眸子缓缓地转动着移向叶小天,可他的瞳孔还没对准叶小天,便寂然不动了。
李经历蹲在地上,像只鸭子似的一点点横移过来,小声问道:“于寨主怎么样了?”
叶小天抬起头,一脸沉痛地道:“一箭致命,你说还能怎样?”
于俊亭趴在蒲草榻上。对珠帘外的文傲一字一句地道:“你就照此……说与他知道吧,这里的局势太过复杂,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要他……想想办……法……”
于俊亭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凝重,其实只是因为忍痛忍的难过。她说到这里时,一双秀气的眉痛苦地跳了跳,终于忍受不了那位自诩为于家寨第一推拿师的神力,呼痛道:“你轻着些,痛!”
那女推拿师咧嘴笑道:“大土司。奴婢早就跟你说过了嘛,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一边说,她还一边变本加厉地用上了力气。似乎越卖力才越显得她服侍周到。
这时一个寨丁急匆匆地闯进门来,一进堂屋就卟嗵一声跪伏在地,颤声禀报道:“大土司,大事不好了!我们土司……我们土司在寨门外被人一箭射杀了!”
“什么?”
于俊亭猛地一惊,双手一撑蒲草榻,身子一下子仰了起来。
“更衣!快更衣!”
于俊亭跳到地上,愤怒地命令那些手足无措的侍女,虽然隔着细密的珠帘看不见她窈窕动人的身子,站在厅中的文傲还是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抬起。
侍女慌慌张张地取来衣衫,于俊亭一抬左臂想要穿进衣袖,不料这一抬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肌肉扭伤了似的痛楚,于俊亭一眼看到那位胖大的推拿妇人,心头戾气顿起,她猛地探出右手,揪住那胖大妇人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地往几案上一磕,沉声问道:“痛不痛?”
“痛痛痛,痛啊!”
胖大妇人被于俊亭这狠狠一磕,额头顿时肿起一个大包,疼得她鬼哭狼嚎。
“砰!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一定是你的脑袋经络不通咯?嗯!”
于俊亭揪住她的头发,砰砰砰地磕在沉重结实的几案上,喝骂道:“通了没有,通了没有?”
“通通通,通了通了,大土司饶命啊!”
“通了为什么还痛?嗯?砰砰砰砰砰……”
“饶……命,痛啊!太……大力……”
“不是通则不痛吗?你也知道太大力?通则不痛的混蛋!砰砰砰……”
于俊亭累得气喘吁吁松开手,胖大妇人像一瘫烂泥似的软在地上,已经晕厥过去,满头的包,好似释迦牟尼大神。
于俊亭铁青着脸色转身喝道:“还不更衣!”
此时的她几近全裸,耸胸丰臀,中连细腰,曲线跌宕流畅,浑身肌肤艳如桃花,丽如润玉,似锦江之水。垂下的秀发遮住了半边俏脸,显得愈发妖艳,但俏美的脸上却饱含戾气,仿佛林中水妖,异常邪异。
几个侍女战战兢兢地凑过来,也顾不得帮她擦去背上的花露精油,便手忙脚乱地给她穿戴起来。于俊亭装束停当,“哗啦”一把拨开珠帘,顺手从墙上摘下她的珊瑚柄马鞭,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于俊亭便率领一群侍卫冲出所居的院落,文傲追到廊下,扶栏眺望夕阳下于土司远去的身影,皱起眉头深深一叹:于福顺是土司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他的死,对土司的大业势必要有所影响了!
:周一,向诸友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