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突然一回身,冲到蒯鹏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迫不及待地道:“蒯兄,你刚才说,你们出了酒楼之后,那些伙计就抬着银箱,直到第二个路口碰上迎亲队伍,这才歇了一会儿,之后一直到这里。再没停过?”
叶小天激动之下,抓的蒯鹏的肩膀生疼。蒯鹏察觉叶小天的异状,见他神情激动。满面红光,如何还不明白他已有所发现,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应道:“不错!”
叶小天道:“你所说的没有停过是什么意思?是一路抬着银箱,一直走到这仓库门前,中间都不曾把银箱放下休息过?”
蒯鹏想了想,肯定地道:“对,一路再没停过,银箱没有离肩。脚下也没停过,怎么了?”
叶小天松开双手,欢喜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对,说不通,说不通啊!嗯?说得通的,应该说的通的,可是……”
叶小天忽然返身向仓库里跑去,几个人都知道他必定有所发现。连忙一窝蜂地跟进去,就见叶小天冲到墙角,又掀开银箱,翘着屁股。大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蒯鹏茫然道:“他在找什么?什么明白了,又说不通。说得通的?”
毛问智挠了挠头皮,道:“俺也不晓得。如果俺知道,俺也有俺大哥那本事了。”
蒯鹏听了。不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叶小天从箱子里抽回身子,迎着窗户射进的阳光捻了捻手指,欢喜不禁地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蒯鹏忍不住道:“你明白了什么?”
叶小天满面喜色地道:“我再确认一下!”说完飞也似地从蒯鹏身边跑过去,等蒯鹏等人追到外边,就见叶小天正在山墙下搬砖。
他蹲在墙根底下,很小心地搬着砖,拿着一块青砖,便像看宝贝似的看看,然后放在一边,再拿起一块,仔细看看,再放在搬开的那块砖上面,很快他就清理出了一块地面,又盯着地面认真地观察起来。
眼见叶小天这番举动,汤显祖神色一动,突然露出喜悦的神情,脱口道:“我明白了,哈哈哈,我也明白了!”
这一回蒯鹏真急了,顿足道:“我说你们究竟明白了什么,快点告诉我啊,我都要急疯了!”
汤显祖微笑道:“我只猜出了七八分,哈哈哈,究竟如何,你们还是等小天兄弟告诉你们吧。”
这时候,叶小天已经站起来,对蒯鹏道:“蒯兄,麻烦你再走一趟,把乐司业和这里的管库都找来。”
蒯鹏按捺不住地道:“小天,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叶小天笑吟吟地道:“便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一会儿乐司业他们来了,我不免还要再说一遍,还是你请他们来了,我再一并说吧。”
蒯鹏被叶小天逗引得心痒难搔,只好急匆匆去找乐司业,乐司业刚向国子祭酒田明道禀报了今天的搜索情况,听说国子监已经基本摆脱了嫌疑,田祭酒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但还是训斥了乐司业几句。
乐司业自知理亏,自然唯唯喏喏地称是,等田祭酒数落完了,乐司业从祭酒房里出来,刚刚长出一口气,蒯鹏就找来了,乐司业听说叶小天发现了破案的关键线索,不由心头一惊:“别是绕来绕去,又疑到我国子监头上了吧?”
乐司业不敢怠慢,急忙叫上管库的胥吏,急急赶到失窃仓库的房山墙处,还没等他问话,叶小天已经抢先问道:“司业大人,窗下这堆砖头,是谁放在这儿的。”
这等小事,乐司业哪会知道,他怔了一怔,回头看向管库,管库想了想,也是毫无印象,叶小天道:“这库区都有谁负责,请足下马上把他们都找来,一个也别落下。”
那管库不明就里,但是司业大人既无异议,他当然照办,马上一溜小跑儿地离开,不一会儿就把负责库区管理的所有杂役全都叫了来,一共七个人,这其中就包括方才抬桌子的那两个人。
叶小天向他们一问,七个人全是脸现茫然不知以对。他们都没往房山墙处堆过砖头,不过,也从未注意过房山墙处什么时候多了一堆砖头,谁会注意这些东西呢。
叶小天听他们一说,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小天明白鸟,你也明白了吧,来,从头到尾说给俺听听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