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贺老白忽然叹了两声,身子摇摇欲坠地踉跄了几步,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又轻声说道:“我这天眼神算的消耗太大,这把老身子骨又是体弱多病,营养费方面……”
救女心切的胡小柴一听,赶紧伸手又要往裆下掏,一脸急吼吼的肥羊相,应道:“给!我再给您几根人参须!”
“啪!啪!”
秦狩阴着脸,双手狠狠地抽了一下胡小柴和贺老白的脑袋,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色,抓小鸡似的拎着贺老白的衣领,阴沉沉地说道:“来来来,消耗大是吧?体弱多病是吧?小爷我免费给你做一套身体检查,什么心肝脾肺肾啊,我都摘下来仔细看看,放心,我保证完事了能囫囵地接回去……”
贺老白吓得一哆嗦,讪笑着解释道:“嘿,我这不是算命的职业病么……大致范围我已经确定了,咱们东城汇走起!
东城汇,是平安市内一条比较繁华的街区,汇聚着大量美食餐馆和小吃摊铺,还有众多电影院、ktv、舞厅、酒吧等娱乐会所,其繁华的夜市更是平安市本地人夜生活的主要选择地点。
当然,纸醉金迷的夜生活,除了引来了庞大的消费现金流,也招惹了无数闻风而动的魑魅魍魉,虽然近年有过多番整顿,但这里的治安也只是在表面上有所好转罢了。
除了几个披上了伪装网、顶上了遮阳伞的涉黑公司,在明争暗斗着抢夺东城汇的地下统治权,那一条条昏暗狭窄的小巷,还活动着许多苍蝇蚊子一般的宵小之辈,什么小偷小摸啦,站街揽客啦,卖禁药啦……但凡黑暗世界里该有的肮脏交易,这里都能瞧见。
纸醉金迷东城汇,一个金钱与汇集的大漩涡!
秦狩是平安市本地人,对于东城汇自然不陌生,他经常跟张皓去那边的夜市摊吃烧烤,有一次正好碰见小混混跟烧烤铺老板收保护费,张皓那会儿还穿着警装呢,对方依然没当回事,可见此地的混乱程度。
“东城汇……那边人太多太杂,找起来可能有点麻烦啊。也罢,船到前头自然直,大不了让六扇门的人受累去。”秦狩皱着眉头,瞥了眼墙角里那支几近烧灭的驱人香,轻声喃喃着,他倒不是担心碰到坏人,而是担心万一碰上的葫芦娃跟胡大妞与胡二喜一样不肯合作,到时候大打出手,很容易伤及无辜……
与此同时,东城汇,某个在市区地图上标注着“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内,本该空空荡荡的地下楼层里,此刻却是人声鼎沸,刺耳而低俗的舞曲环绕其中,但是里面那两三百号的客人却没有跳舞,只是或坐或站围成一个大圈,面朝着圈内中心的那个突兀的拳击擂台狂呼酣战,一个个嘶哑着嗓子大吵大叫,那声音都快压过超重低音炮了。
“打!打!打!打死他!”
“上啊!你特么上啊!老子压了你五万块,你就这么两下子?”
“好!就这么踢!冲着他的肚子踢!把他的下水都踢出来!”
一个个充满了狂热与嗜血的狰狞面孔,犹如古罗马竞技场里的观众,疯狂发泄着平日生活工作中积累的负能量,全然失去了人类的理性,像是一群等待血食喂养的饥饿野兽。
擂台上,一个皮肤黝黑、身材低矮的东南亚人,正与另一个身材魁梧、体毛旺盛的金发白人打在一起。双方不戴全套、不着护具,上身,双脚赤足,只有下身穿了条单薄的大裤衩,战起来可谓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这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体育竞赛,而是血腥残暴的地下黑拳!
初时,东南亚人肘击膝顶一通连打,全是泰拳的招数,身子腾转挪移观赏性很高,不断掀起阵阵狂呼。
金发白人一直摆着拳击式的遮挡防御姿态,护住了脑袋和上身要害,但饶不住那泰拳高手身子灵活动作快,全身上下挨了不知道多少下,若是摆在竞技比赛里,这分数差距已经拉得难以直视了。
不过,黑拳的胜负不看什么分数,只看最后谁还有力气站着!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就在东南亚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喘息间隙,金发白人忽然一记迅如闪电的直拳,狠狠地砸在了东南亚人的左臂上,东南亚人惨叫一声,眼看着一只左臂就软嗒嗒地垂下了,估计是伤到了筋骨。
“玛德!什么前泰拳冠军,根本不经打嘛!”
“哼,泰拳是厉害,但是双方的体重差太多了,你看那个老毛子拳击手,站起来跟个熊似的,身大力不亏,耐力也足,那个泰国小矮子要是开场突袭要害,还有点胜算,拖久了就是送菜啊!”
“还是老哥你有眼光,你押了那个老毛子多少啊?”
“不多,就十万,洒洒水啦~”
在四周观众几乎狂呼般的助威声中,金发白人得理不饶人,两只醋钵大小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在了东南亚人的额头上,就像是在做吊球击打练习,东南亚人本还想强撑,但是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的,挨到第五下的时候,他便已经神志不清地噗通倒地,暗红色的鲜血从鼻孔里潺潺而流,身子抽抽了两下,便再也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