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狩颤巍巍地将伤手举到眼前,舔了几下,疼得是挤眉弄眼,又轻声喃喃着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只手几乎废了……得赶紧换新的了。”
说罢,秦狩又握着缴获的“雪中仙”,胡乱耍了几下,又眉开眼笑地囔囔道:“哈哈哈哈,这波不亏,这把剑若是熔了,倒是可以铸造上一整套手术器具,恰好还带有冷冻保鲜、止血功能……”
听了秦狩这暴殄天物的一番话,“雪中仙”顿时哆嗦着不停,刺耳的剑鸣更是如泣如诉。
“放开阿雪!”周小史呲牙咧嘴地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秦狩!你们秦家不是一直提倡‘肉偿’么?你为难一把铁剑算什么意思?”
秦狩意味深长地瞥了周青青一眼,又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你想肉偿?行啊,那只女狐狸还欠着我一身皮呢,你现在又害我伤了一只手……那就直接把那只女狐狸囫囵抵给我好了,狐狸的肉、头、心、肝、足都可入药……”
“好,倘若这身臭皮囊能够挽回我的过错,我愿意跟秦医生你回灰衣巷,任剐任杀!”周青青一脸革命烈士的庄严坚毅,丢了双枪,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
“哇……这样的大美人,当药材吃掉实在太浪费啦……”霍格两只眼珠子眨都不眨,喉咙发痒,不住地咽着口水。
“喂,你忘了这只狐狸精刚刚害死你兄弟么?”张皓没好气地嘟囔了两声,却是眼神游离地扭着头,望着远处的天空,不过心底也是暗自欣赏周青青的美貌,更是钦佩周青青的气魄,毕竟不是每一个妖怪,都能像她那样看轻生死的。
周青青小心翼翼地扶起周小史,神情淡然地拾掇着他那身破烂散乱的长袍,又亲手给他重新编起发髻、戴上笼观,最后,还捡起那两只断了绳的晋式木屐,随手从旗袍上撕了两条布,简单修复了一下,捧着周小史的两只白白嫩嫩的玉足给穿了上去。
“老祖宗,保重,青青去了。”
周青青爱怜地捧着周小史的脑袋,看了又看,丢掉了主仆之分的矜持,剩下的,却是满满的不舍和依恋。
张皓看到这副如诗如画的浓情场面,终于忍不住吐槽道:“秦狩啊……我忽然发现咱们很像反派哎,不过我最多算是跑龙套的狗腿子,而你却是逼死俊男美女的邪恶oss,连大结局时洗白的机会都没有。”
秦狩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你丫闭嘴!你腿不疼了?颜值高了不起啊?颜值高就能做坏事不受惩罚么?亏你还是个警察呢!”
张皓瞥了瞥秦狩手中颤抖不已的“雪中仙”,又小声嘀咕道:“秦狩你该不会是羡慕人家长得帅、妹子多,才这么……”
“去你大爷!”秦狩气得踩了张皓两脚,嘟囔道:“你的立场呢?小爷我拼了半天命,可都是在替你出头!”
忽然,周小史伸手抓住了周青青的胳膊,攥得紧紧,一脸忧伤地摇了摇头,跟着又转头冲着秦狩喊道:“秦狩!我周小史身为狐族老祖,可没有让身边人替自己挡刀子的习惯!今儿,谁也不能伤害到我青姨!”
“啥?青姨?这辈分怎么算的啊?”霍格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地喃喃道。
“没准人家喜欢杨过和小龙女那调调呢?”张皓随口提醒了一句,霍格不住点头称是。
“嘿,你个死人妖是不是不服气,想再来玩两把?”秦狩痞气十足地跺了跺脚,将“雪中仙”像球棒一样来回挥着,呼呼作响。
“这一切事端,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责任自然由我来背!”周小史再度焕发出了那副魏晋风流的仙人气度,伸手扯了一把长袍的襟领,露出了一片洁白如雪的胸膛,傲然笑道:“你放过青姨和阿雪,我还你一颗真心,你要不要?”
秦狩身子一滞,一张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脸骤然变色,他惊惶地抬手遮掩着自己精壮结实的身子,色厉内荏地尖叫道:“死人妖滚远点!小爷不搞基!”
“我呸!”周小史不屑地啐了一口,叫骂道:“也不悄悄你那副德性!配得上……不对,我喜欢的其实也是女人!出名就是麻烦!快一千八百年的旧账还要被你们来回地翻!有完没完!”
跟着,周小史又伸出大拇指,倒戳着自己的心口,一脸轻松的说道:“我这只老狐狸的七窍玲珑心,足够抵上一只小青狐的皮肉了吧?放心,我那点幻术把戏瞒不了你的火眼金睛,把阿雪还给我,我现场剖心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