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博听闻了路青在楼兰发生的事,瘫坐在椅,见儿子也并没有什么大恙,倒是欣慰了不少。
娘亲同路之博商量了一晚,决定解散青锋帮,给予胡人兄弟一个交代,向南而去,天涯为伴。众弟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青锋帮。风异和歌亦也打理好行李,愿意跟随他们一家人天涯漂泊。路青向着雪山眺望了许久,不知思索着什么,策马上路了。
路青一路索然无味,这路上风异和歌亦倒是耍的格外的欢,路青然不在意其中,倒像个老者早已洞穿了这社会百态。一行五人就这样天涯为伴,不知行了多久。路之博见这地方山林水秀,硕果累累,远离江湖之地也。也就安顿下来,路青呆坐在地,凭着记忆眺望雪山,那里是江湖梦开始的地方。只是这遭遇来得太过于沉重,超过了生命之重。歌亦看得出来路青的心事,也不知如何安慰这师弟。风异倒是对这山清水秀格外的喜气。路青无心搭理这安居之所,附近的人群听闻这北方来了富商。纷纷投入了这居所之地的打理,没出三个月,一座恢宏大气的青府就打造出来,府前两狮子格外的狰狞。路青一天飘浮在山涧之中,也不把这家当做家了。
镇上的酒馆成了路青常去的地方,只不过他总是一个人去,也没把歌亦和风异放在心上,娘亲也自然看在眼里,不时的摇摇头。
路青背后那把青锋剑格外的显眼,镇上的人对此如何不垂目其锋芒。青锋剑重出江湖的话语不时传到路青的耳中。“你们看我这青锋剑是真是假!”路青一脸不屑。“话语这青锋剑锋利无比,削铁如砍瓜切菜,既然公子要辨这真假,世上要衬得上的剑多如牛毛,恐真作假时假亦真。”一老者侧坐在晦暗处。“这青锋剑的名气恐是它那隐藏在剑背后三十六路剑法。”路青听后淡然一笑。“前辈即知青锋剑的来历,恐必与其渊源深厚。”“听公子的意思,想必您乃青锋帮的弟子。只闻这青锋帮的公子到了胡人那边杀了岳父楼兰王,灭了胡人大汗,崩了雪山圣地。其父母为避祸端,遣散了青锋帮。这公子年芳二十余二,想必正好与公子世无双,这江湖何人敢称青锋公子配戴青锋剑。”路青呵呵一笑。“前辈即知我的身世,必是江湖大佬,只是晚辈长居疾风劲草之地,来了这温文尔雅教化之地,恐水土不服,还望前辈见谅。”老者蔚然起身,来到路青面前。老者脸颊剑纵横捭阖,势有气吞山河之态。“公子还算客气。这南国风景千娇百媚,教化之地,公子这等人来此必有造化,也为我南国之精灵。”老者娓娓道来。路青听惯了直言直语,对这温婉之语自然有趣。“不知前辈师承何门,小生愿前往拜访。”老者哈哈大笑,自然之礼的踏出酒馆。“南国三寸山,缥缈不见人。要问哪儿去,我本佛门僧。”路青倒是对这诗语记在了心上。欲寻老者问个明白,老者在这酒巷里早已没了人影。路青灰溜溜的回到家,对着娘亲说其了此事,娘亲责怪道:“莫要与世相争也莫要听信其江湖术人的话语。”路青微微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下去了。
这庭院深深,路青一连几日都睡不着觉。便随着意识里这青锋剑的指导,舞其剑来,只是这青锋剑再也没了灵光乍现的灵性,只是一把称手的兵器。这剑法好似早已深入骨髓,路青拾起来游刃有余,游龙戏凤般轻逸。歌亦和风异见屋外有动静,便看见路青在这舞剑。他俩从没见过如此剑法,甚是入迷。“路青。”歌亦叫着他的名字。“哦!你俩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俩了。”风异有些诧异,从未见过路青如此关心人,连声道“没有,没有,只是好奇你这剑法如此的轻逸,不知是哪路剑法。”路青摸了摸头。“我也不知何起,仿佛一场梦。既然你俩起来,不如跟随我一起舞剑,我看这剑法甚是精妙,特别适合合练。”两人爽快的答应了。庭院对影成三人,刀光剑影间月色已深,三人累到尽头才歇,有些痴迷于此。自此习剑成了常态。
一日,路之博见三人剑法同自己的路数迥然不同,便询问其风异,风异一一告诉了师父,并一一示演给了他。路之博微微一笑。“你们算是得到了青锋剑法的精髓,就连师父也未得到这青锋剑的真传啊!”风异追问道:“这是为何?”“想这青锋剑也因人而异啊!即如此,实属天意啊!哦,你师兄的剑法更为精妙绝伦,他即传授于你,为师也没什么有什么可隐藏的了。”风异不知师父所谓何指,只觉得习得一手好剑法。
路青一连几日都去寻老者的下落,问了许多人都为识得了这三寸山,有人说那是南海之滨,得载海而过。路青对此特别热忱,但一想一家人刚安顿下来,不得造次,也就安下心来。
歌亦每日对习剑放了下来,毕竟那是男人的事。每人缝缝补补,替娘亲帮了不少大忙。路青经过这几日的休养,精神转况已恢复正常,一家人其乐融融。少了江湖习气,路之博每人闲下心来每日去寺庙听听方丈讲经说法,也少了这帮里的繁琐事,顿感身心舒畅。这路青寻这三寸山未见着落,每日同风异山林间打猎,捕获动物无数,甚是这荤腥都不要家里的开支,相聚甚欢。
无人在提及路青的事,江湖也已平静。远离北方似躲过了一劫,只是家庭琐事反复一致,一家人倒也安稳。娘亲觉得歌亦也该寻得人家了,这歌亦勤勤恳恳娘亲自然看在眼里。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又提不起,这些时日倒也得歌亦的扶持,娘亲心生感激。这件事就这样一天两天的搁置了,毕竟这已不是青锋帮辉煌的时候,家里也有些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