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与宋将手机放到耳边，没说话，那边听筒里很快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同事说你请假一周，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么？”</p>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成熟而低沉，从音色判断，对方应该三十多岁。</p>

柳窈的备注是“江总”，但他问的这话足以证明他不是玖耀的人。</p>

两人也明显不止是工作关系——或者说，对方存了别的心思。</p>

渠与宋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开了免提，将手机举到了对面的柳窈面前，努努嘴，示意她回答。</p>

“柳窈？”这时，对面的男人刚好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p>

柳窈怕渠与宋替她回答、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接话：“谢谢江总关心，我这边没什么事儿。”</p>

“没生病就好。”对面停顿了一下，“中午一起吃个饭？”</p>

柳窈：“江总，不好意思，我没在海城。”</p>

她简单解释了一句：“来北城找朋友办一些私事儿。”</p>

她特意说了私事儿，就说明不太方便告诉他，江北也是有分寸感的，便不再追问。</p>

他笑着说：“好，那等你忙完我们再约。”</p>

柳窈：“好的江总，再见。”</p>

两人互相道别，这通电话总算是结束了。</p>

而渠与宋也听完了全程。</p>

通话结束，他将手机放回到柳窈面前，挑眉，“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p>

对面这个江总要是对柳窈没意思，他把手机吃了。</p>

都是男人，渠与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方的心思。</p>

但现在的重点不在于这个江总的心思，而是柳窈的态度：“你也对他有意思？”</p>

“在考虑。”柳窈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没办法答应你的要求。”</p>

渠与宋呵了一声。</p>

柳窈这个回答有点儿刺激到他，他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他要是知道昨天晚上你跟我睡了，你应该没考虑的机会了。”</p>

柳窈没反驳，因为她没计划跟渠与宋吵架。</p>

渠与宋是典型的少爷脾气，他生气的时候让他说几句难听的话发泄一下就行了，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会有被伤到的感觉。</p>

吵架就更不可能了，跟渠与宋闹翻，对她没好处。</p>

渠与宋看柳窈沉默，就知道她又要故技重施了。</p>

他一口气喝了杯子里的咖啡，板着脸对她说：“这事儿你没得选，你愿不愿意都得答应。”</p>

柳窈的视线定在了渠与宋脸上。</p>

虽说渠与宋一直都不算什么讲道理的人，但他此前确实不曾把话说得这么赤裸裸。</p>

柳窈：“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都找得到。”</p>

渠与宋：“你少用这一招来对付我。”</p>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了，无非就是抬高他、恭维他，拍几句马屁想要脱身。</p>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p>

“我现在没跟你谈别人，就问你要不要继续跟我在一起。”渠与宋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p>

听到“在一起”三个字，柳窈的目光微微沉了几分。</p>

她知道，渠与宋口中的“在一起”，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个“在一起”。</p>

渠与宋多半是昨天晚上跟她睡了一次，又来了新鲜感，加上他最近空窗期，身边没人，就想继续睡她。</p>

柳窈沉思片刻，问他：“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样？”</p>

渠与宋：“你不答应也没用，我想做的事情还没做不成的。”</p>

他这话更不讲理了，气焰嚣张，偏生又让他拿他没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