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广场上,两大群拿着棍棒农具的男子怒目而视望着对方,横在双方之间的是县里来的差役以及明军的士兵。
在两群人的中间处,朴家的族长和崔家的族长正斗鸡般瞪着对方,两人从斗到大,是不折不扣的冤家对头。
朴族长和崔族长中间是衙门里的人,其中一名身穿明军军服的武官特别醒目,他就是明军在本县的最高武官,名叫杜杰,出身于讲武堂下属的学院,虽是武官但实际上是文职。
杜杰自然不可能让情绪激动的朴家和崔家打起来,否则极容易酿成人命案子,他失职事,届时破坏朝廷在朝鲜国的规划可就糟了。
因此,杜杰把县里衙门的差役和督粮的士兵统统调来了青山镇,阻止朴家和崔家的这场火并,显而易见双方的谈判根本不可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最后绝对会大打一场。
其实杜杰最怕处理的就是这种地方大族之间的矛盾纠葛,因为他很难与那些地方大族的人讲理,这些地方大族都有着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有时候甚至与律法相违背,着实令人头疼。
例如朴族长和崔族长,崔族长坚称朴公子强暴了崔姐,要衙门的人以此来判处朴公子。
而朴族长则称是崔姐勾引了朴公子,由于两人尚未娶亲,双方之间的行为多算是通奸,白了只是有伤风化而已。
就这样,崔族长和朴族长在那里争吵不休,双方的人都要让杜杰给他们评理,吵得杜杰的脑袋都大了。
像这种********的事情杜杰还真的不好应对,考虑到双方之间的世仇,因此要想使的崔家和朴家满意谈何容易!
就在杜杰在那里皱着眉头思索着解决的办法时,李云天一行人走进了剑拔弩张的广场,立刻吸引了现场人们的注意,不清楚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是何来头。
“崔兄、朴兄。”朴永吉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朴族长和崔族长面前,不动声色地拱手行礼,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下他可笑不出来。
↑↑↑↑,m.☆.“朴老板,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他儿子强暴了我女儿还诬赖我女儿勾引他儿子,想我女儿自幼身居闺房,温婉贤惠、知书达理,如何去勾引他儿子?”崔族长怒气未消,拉着朴永吉道。
“朴老板,如果我儿子强暴了他女儿的话,他女儿肯定早就嚷嚷开报官了,怎么拖如此长的时间,明明是她女儿耐不住寂寞偷汉子却还需要诬陷我儿子。”
朴族长闻言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道,“想我儿生性单纯善良,被他女儿给迷得神魂颠倒,竟然主动去自投罗网,明明就是被他女儿给迷惑了。”
“哼,是他担心被供出来,这才跑上门来请罪,如果不是想要还我女儿一个清白的话,我早就让人打死他了。”崔族长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怒声向朴族长喝道。
“你敢!”朴族长顿时也急了,走上前瞪着崔族长道,“他是我的独子,你要是敢伤他分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会怕你?”崔族长闻言冷笑着道,“来人,把那个兔崽子带来当众乱棍打死!”
“听着,只要他们敢对少爷不利就给我往死里打!”朴族长自然不甘示弱,盯着崔族长高声吼道,摆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随着崔族长和朴族长之间的争吵,现场双方的族人也跟着骚动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向前拥着,给了负责隔开双方的县衙差役和明军士兵很大的压力,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数倍,一旦开打后果不堪设想。
朴永吉见状不由得望向了身后的李云天,李云天沉吟了一下走上前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听的朴永吉连连着头。
由于现场形势混乱,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激烈争吵的崔族长和朴族长的身上,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李云天刚才的举动。
“崔兄、朴兄,既然两位让弟主持公道的话,那么可否容弟上一句。”随后,朴永吉来到对峙着的崔族长和朴族长中间,冲着两人沉声道。
崔族长和朴族长闻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朴永吉,想知道他有什么好办法来断两人之间的是非纠葛。
这时,杜杰也注意到了朴永吉,向一旁的县衙官员打听着朴永吉的身份,那名县衙官员也不清楚连忙去打探,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竟然是松商的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