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刚才喊冤的可是你?”
从金善和红珠截然不同的口音中,很容易听出来刚才鸣冤的人是金善,李云天的视线于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神情冷峻地问道:
“俗话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可知要想找本王上告并不是拦路喊冤那么简单,我都察院与刑部一样都设有钉板应对你这等越级上告之民,你要想让本王给你做主的话要先滚钉板,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么本王就接你的案子!
“钉板?”金善闻言微微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听这种东西,不知道其为何物。
“所谓钉板,就是把一些锋利的钢钉固定在一块木板上,受刑之人除去身上的衣物后从上面滚上几遍,不死也要脱层皮!”云娜间金善好像没听过钉板,于是沉声向她解释道。
金善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万万没有想到大明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刑罚,而且受刑者要脱去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这对女子而言无比更加残酷,哪名良家女子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体?
“为了朝鲜国的百姓,民女愿意去滚钉板。”不过,金善知道她没有选择,因此沉吟了一下后迅速做出了决定,神色坚毅地望着李云天道。
“你不是给自己伸冤?”听闻此言,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
“民女此次前来是为了饱受战乱之苦的朝鲜国百姓,首阳大君李瑈为了篡夺王位阴谋发动兵乱杀了主上殿下,并且把罪名扣在了世子李珦的头上,以致朝鲜国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金善闻言用力了头,然后伏跪在地上向李云天高声祈求道,“王爷,如今朝鲜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请王爷禀明大明皇帝,将叛贼李瑈绳之以法,还朝鲜国百姓以安宁。”
李云天闻言眉头再度皱了皱,不由得与胡滢对视了一眼,胡滢的双目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很显然没有想到金善竟然是来告李瑈的。
“你如何知道李瑈阴谋叛乱弑杀了朝鲜王?”随后,李云天不动声色地盯着金善问道。
“王爷,世子殿下是朝鲜国的****,也是大明皇帝钦定的王位继承人,平日对主上殿下恭敬孝顺,岂会发动叛乱?”金善闻言抬起头,神色决然地望着李云天,“王爷,世子殿下是被首阳大君冤枉的,望王爷能明察。”
“本王问你,你可是汉城人氏?”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他并没有回答金善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民女是黄海道的人。”金善不知李云天此问是何意,老老实实地进行了回答。
“既然你不在汉城,怎会知道李珦是被李瑈冤枉的?汉城王室的恩怨纠葛你知道多少?”李云天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声音冷漠地问道。
“这……”金善不由得怔在了那里,她哪里会知道汉城发生的事情,更不清楚王室内部的恩恩怨怨,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朴三泽告诉她的。
如果金善是一个平庸的女子肯定会进行反驳,但她聪明伶俐因此不会贸然在李云天面前一些没有证据的言语。
“据本王所知,朝鲜王有意改立李瑈为世子,这件事情你是否知道?”见金善陷入了沉默,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她问道。
“有这种事?”金善吃了一惊,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这种隐秘的事情她岂会知道,不要她了就连她父亲恐怕也没有听过。
“大明有一句老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王不会轻易相信那些市面上的流言。”李云天望着金善,沉吟了一下后道,“大明之所以迟迟没有介入到朝鲜国的这场内乱,也是想搞清楚事实的真相,可是当年之事万分复杂,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
“王爷,朝鲜国的百姓不能再等下去了,随着世子殿下和首阳大君的这场战争,朝鲜国已经饥荒连连,每天都饿死不少人。”金善闻言顿时急了,连声向李云天道,“虽然民女不知道首阳大君的为人,但是却见过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心系百姓、为人和善,这样的人岂会阴谋篡位弑父?”
“王爷,主上殿下即便想要改立世子,那么首先要通过大明皇帝的首肯,主上殿下肯定也知道这一,民女听王爷的意思主上殿下并没有向大明皇帝上书言明此事,那么此事也并不可信。”
着,金善语峰一转,咬着嘴唇直视着李云天道,质疑朝鲜王想要改立世子一事。
李云天没想到金善竟然如此直接,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怪不得朴三泽要将其送去高丽艺馆了,不仅聪明而且还有胆量,这一下她可给自己和胡滢出了一个难题,不过这个难题正是他所希望看见的,这样就可以把朝鲜国的这潭浑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