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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一……余天一!你醒醒——”
我陷入了一阵死寂,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却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而肩膀那处地方,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咬住我不肯松口。
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她语气中带着戏谑:“哎呦,鬼脸入身,你这个小跟班没救咯!”
“无论多少钱,我定要救活他!”
那女人的声音转冷:“那我劝你倒不如现在给他一刀了结了性命更为痛快。”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我痛哼着睁开了眼,却看到张陵川浑身是血,关切地看着我。
“老板,我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
张陵川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
她脸上涂得惨白,口红似渗血,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女人阴恻恻地靠近我,慢吞吞地说。
“你被鬼脸上身了,不出三日就会被它占据意识,你就要死啦——”
我被吓得够呛,她却像恶作剧得逞一般咯咯咯笑出声来。
“老板,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当即扭头看向张陵川,随即又立马捞起自己的衣袖。
发现我的左上臂真的有一块小小的印记。
仔细看,还真是一张鬼脸面具!
我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他脸色也很难看,却还是在安慰我。
可那穿旗袍的疯癫女人却一个劲地拍手大笑。
“等鬼面具一天一天长大,你就没命咯。”
我被那女人弄得心烦意乱,张陵川终于出声制止她:“好了,梦姑你该去守夜了。”
听到守夜二字,那旗袍女人神情变得呆滞。
随后转身拿出一盏煤油灯,缓缓朝外走去,像一个民国幽灵。
我很想问张陵川,这个疯癫的女人是谁。
可我沉浸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消息,没有任何心情。
环顾四周,我们所处在的地方也很离奇。
它像木头搭建的房子,有门有窗,可偏偏在屋子里放了几大口黑色的棺材。
古语云,阳宅阴宅不互通,死生各有归途。
可它这屋子颇有人尸共住的感觉。
张陵川看出我的想法,给我解释。
“这原本是一座义庄,专门存放死尸。屋子里有棺材并不奇怪。”
我有些诧异。
若是往前推个几十年,乡村遍地都是义庄。
然而近几年随着经济快速发展,殡仪馆的兴起,义庄这种老旧式存放尸体的地方,早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然而张陵川解释道,义庄有义庄的规矩。
只要义庄存放有尸体没被人领走,就得有人一直守着,直到它们被带走。
我听后不由得咋舌,那万一存的尸体几十年也没人来领,那岂不是得有人守在这里几十年?
张陵川回我:“是啊,江湖之中,最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