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精……殊华摸一把自己的鸡窝头,看来,这也是那疯子干的了。她给灵泽传音:“司座,您身体如何了?”灵泽一直没有搭理她。她只好询问苏大吉:“司座在做什么?”苏大吉立刻回答:“在闭关呢,无大碍。你安心养伤,外头太乱,最好躲开,差不多了我会叫你。”“知道了。”殊华轻抚传音尺上的“月笼纱”三个字,抬头看向对面的床铺。翻了一半的话本随意地丢在枕旁,一条花里胡哨、金光闪闪的留仙裙一半挂在床头,一半拖到地上。她站起身来,认真仔细地将月笼纱的日用品收拾妥当,贵重物品打包藏好。她很担心朋友,也不知道筅北会不会照顾好月笼纱。此时此刻。星宿海深处。月笼纱从暗黑中醒来,头部剧痛,她想要运功疗伤,却发现灵力涩滞,根本运转不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先被棠莨封了灵力,又被突然闯入狱室的筅北强行化出原形并塞入灵兽袋。“筅北!你滚出来!”月笼纱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这压抑的黑色吓坏了她,让她想起给仙后熙琉做药引子时关的小黑屋,那是最恐怖的记忆。“醒啦?”幽幽蓝光亮起,顶着黑色斗篷的筅北幽灵似地飘过来,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退烧了。”月笼纱用力打开他的手:“别碰我!立刻送我回去。”筅北劫狱的行为无异于证明她就是内奸、就是叛徒,这会给殊华带来很大的麻烦。筅北并不在意她的坏脾气,平静地将一盏蓝色的星星灯放在桌上,盘膝坐下。“回去做什么?以死帮助朋友洗脱嫌疑?没有用,慈衡和玄骊珠已经决定把你交给仙庭,你我都清楚仙帝品行如何,他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把你变成拿捏殊华的武器。”“都是我的错。”月笼纱脸色惨白。当年,她被生母卖给仙后熙琉做药引子,以炼制驻颜宝丹紫媚红。紫媚红炼丹手法残忍,有违天和,是仙庭明令禁止的邪术。她有一个同为药引的小伙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便与她约定,设法在仙帝过来时,一同跑出去喊冤求救。但她太过胆小,事到临头爽约躲了起来,没敢露脸。喊冤求救的小伙伴被仙帝抬手烧成了灰烬。她永远都记得,仙帝行凶之后,轻描淡写地和仙后说道:“做干净些,别让我为难。”如果不是筅北救了她,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会儿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尽力对朋友好,与朋友同生共死。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再次让朋友陷入绝境。她只恨自己在孔阳宗时,没能忍住多年相思,接受了筅北的拥抱。殊华提醒过她,一定要清醒冷静,别为私情误事。她以为只是一个短暂而无后续的拥抱,不会有碍,也不存在背叛耽误同伴。哪里想得到,玄骊珠和慈衡会派人悄悄跟踪盯梢呢?她真的很没用。殊华志向高远,被无休止的拖累之后,肯定会嫌弃并后悔交了她这个朋友……孔雀妖绝望无助地化为原形,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翅膀下方,簌簌流泪。筅北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说道:“殊华没有嫌弃你,是她想了办法,让人把你的情况传给我知晓的。她很珍惜你们之间的友情,她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灰孔雀仍然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你的母亲不喜欢你,不是你的错,而是她自私恶毒,不配为母。”“你的小伙伴之所以会死,也不是因为你违背诺言、临阵脱逃,而是因为恶人凶残。”“至于你此刻的处境,是我的错,我明知与你没有结果,仍然忍不住在你面前出现,故意勾引你。”“你勾引我?”月笼纱迅速从翅膀下探出头来,化作美人头,满怀疑惑:“你什么时候勾引我了?”从认出他的那一天起,就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各种纠结难过,他始终冷冰冰的,不肯和她相认。现在,他却说他勾引过她?“我与太子第一次去到如意殿,嘉奖你们时,我是故意引起你注意的。我听说你喜欢看话本,喜欢美男子,我就想和他们比一比,究竟谁更美。”筅北叹气,“之前在星宿海底,你被生母所伤,我也不是偶然路过,而是你刚踏入上清界,我就知道了,特意尾随而来。”月笼纱化为人形,悲喜交加:“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筅北点头:“是。我知道你这些年所有的经历。”月笼纱定定地看着他,再次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个人每天都很害怕。”她刚逃出去时,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经常被追杀,无家无友无去处。筅北低下头:“人各有命,我有血海深仇要报。”月笼纱明白了:“你要杀仙帝。所以甘愿与独苏为伍,滥杀无辜,夺取晶芒,增进修为。”筅北不敢看她,迅速往后退:“他们到处找你,你安心地住在这里养伤,我会派人给你送药送物资。”“你别走!”月笼纱跳起去抓他,却什么都没抓到。黑暗中传来门关上的闷响声,筅北走得干净利落。月笼纱扑过去推门,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只有一道冰冷光滑、不知什么材质的厚实墙壁。她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沮丧又绝望。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眼睛闪着亮光。她不要做一辈子躲在人后的胆小鬼、没用虫,经常担心被朋友嫌弃和丢下。她要变强!她要成为和殊华并肩前行的战友!在那之前,她必须清除干净身上的翠眉丹毒。月笼纱走过去,端起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她铿锵有力地说道:“筅北,我知道你在外面看着我。我想通了,我要变强,不要任人宰割!你进来,我要与你做夫妻!”四周一片寂静,筅北并没有回应她。月笼纱双手轻扬,优雅地褪掉了衣衫。努力坚持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