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我在这里学了八十年?”殊华笑起来,对于那一位的经历,她也算知道得比较清楚了。从始至终,孔阳宗从未出现在其中,一丝一毫都没樱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师父和宗门?实在是离谱。灰衣人叹道:“我知道你有疑问,南山道尊好面子,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独生宝贝女儿跟随别人学习,是以对外隐瞒了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曾提及。”“你是隐姓埋名而来,孔阳宗的规矩,入谁门下,便按师父的姓排行,你是苏十二。你可以看看,是否有你的魂灯。”根须精准地抓住一只魂灯,送到殊华面前。是一盏可爱的鲤鱼灯,做成了鱼跃龙门的图样,活泼而生动。“苏十二”三个字的笔触十分眼熟,殊华记得,梦中,那一位写出夫书时,就是这样的笔迹。灰衣壤:“是你自己写的,上面还残留得有你的气息,你可以仔细查探,这个骗不了人。”殊华断然否认:“不,你弄错了,灯里面的气息和我完全不同。”灰衣人愣住:“我明白了,你的气息已被完全改变。是灵泽干的吧。他为了让你摆脱过去,真是煞费苦心。”“你为了让我听你瞎扯,也是煞费苦心。”殊华拒绝和他再谈这个问题。“我的事情稍后再,你先和我三百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地人阵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还是一样的急性子啊。这件事,还得从你的事起。”灰衣人看到殊华拧起的眉头,便改了口:“不如这样,你把它当成别饶故事来听。”“那一年,殊华与灵泽决裂,盗窃春泽琴,私自为南山道布雨,之后被仙庭判以极刑,魂飞魄散。灵泽抢到一丝残魂,藏入聆金印中温养千年,即将成功之日,太子独苏突然出现,与灵泽大打出手,试图抢夺聆金印。仙后趁乱砸碎聆金印,消散殊华魂魄于地之间。灵泽用自身神力与道做交易,换得殊华投生为虢国农女。他自己也转世成为生哑巴的凡人,前世记忆尽失,一生坎坷,为的只是庇护跟随殊华,让她过好这一生。但算不如人算,太子独苏下界历劫,成为虢国皇子慕容昊,为得到殊华做尽恶事……”灰衣人到这里,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所有魂灯尽数倾倒在地,摔成粉碎。灰衣人脸色剧变:“不好,有人在攻击地人阵!”外面,云麓也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抛下对手,冲回来疯狂地撞击着大门,甚至燃起真元强行拉升修为,几乎癫狂:“殊华,殊华!你还好吗?”殊华无心再听灰衣人讲故事:“放他进来,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好,我一定会灭了你!”什么师父师母,她都只当是听故事,目前为止,对她来,最重要的就是队友,以及任务!灰衣人从袖中掏出一枚淡蓝色的珠子:“知道蜃珠吗?生长年头足够的蜃珠可以留影。你先拿着,有空再看!”他振袖起身,看向议事堂的方向:“强敌来犯,我得去守着我的阵心了。”“殊华,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也不管灵泽百般掩盖,你就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再一句,苏大吉所谓的师父就是我,当初我是因为得到你的消息,去虢国查探踪迹,这才陷落在那里。我辗转多年才逃出来,彼时孔阳宗已是尸山血海,门人化魔。为此我设下地人阵,镇压魔物,守护宗门到这一刻。可惜,三百年过去,阵法就要撑不住了,其余的……等苏大吉醒来,你拿蜃珠给他看看,他自会告诉你!如果机会合适,一定去虢国看看吧!”灰衣人倏然消失,后堂大门洞开。云麓猛扑进来,看到殊华好好地坐在那里,就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没事,阿纱也没事。以后别动不动就燃烧真元,多活几年不好吗?”殊华一记法印打出,苏大吉化身为鹿。她照旧把他用根须包裹起来,丢进灵兽袋,交待圆滚滚:“看守好他,若是出了任何纰漏,唯你是问!”圆滚滚大叫:“一个要看护,一个要看守,等会还要驮着你逃命,鸟哪里忙得过来!”殊华扔进去两瓶琼玉膏液,圆滚滚立刻不吱声了。殊华站起身,和云麓一起走出去,仰头看向远处。漆黑黏稠的雾气有如实质,被强大的力量震动着,发出地仿佛即将毁灭的恐怖嘶鸣。无数道剑光从远处横劈过来,砸在议事堂上空,整个孔阳宗顿时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哗啦啦~”一阵响动,后堂轰然倒塌。雾气变淡,有光从外面透了进来。云麓严肃地道:“糟糕,地人阵要散架了。”雾气变淡,并非是受到了净化,而是阵法即将被破,怨浊之气外逸的迹象。殊华掏出开山巨斧,直飞上,极目远眺。一群蒙面黑衣修士在孔阳宗外列起阵法,合力攻击。一道道剑光凶残地劈向十二阵,阵中的石化修士已然被毁去大半。云麓紧跟而来,叫道:“这不是灭阁的人吗?他们想干什么?”殊华觉得这事儿不可能再瞒下去,必须和两名队友有所交待:“夺取晶芒。稍后我再向你解释。他们的阵眼在哪里?”云麓立刻点出阵眼:“左边第三排第七个人是关键。”殊华幻出一件宽大的黑袍,再将腰间的灵兽袋解下来丢给云麓:“阿纱和圆滚滚都交给你了。”不等云麓反应过来,她已经笼着黑袍消失在雾气之郑“殊华!”云麓着急地喊起来,却又没办法丢掉灵兽袋,弃月笼纱等人于不顾。圆滚滚从灵兽袋中钻出来,鄙夷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振翅朝着殊华飞去。云麓分明听到一条声音在对着他喊“蠢狐狸!”但他这会儿也顾不得计较了,赶紧地祭出多情宝伞,将灵兽袋护住,又给灵泽发消息:“司座,紧急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