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七章 要事要秘密禀报(1 / 2)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呐!”

苏子籍看着遗书,许久,叹息一声。

邢业这信上说,自己十年寒窗,家里含辛茹苦,连旅费都是卖田的钱,可是因一念之差,不但把银子都花光了,还被扣上一顶科举舞弊的帽子,被削去了功名。

不仅家里人的所有付出都付之东流,更是将与自己有关的人都给坑了。

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有颜面回去呢

回,回不去。

留,又根本留不下来。

前途无望,已一片灰暗。

与其继续苟延残喘,不如自我了断,以免回去后反成了家人的耻辱与累赘。

真是字字泣血,信纸上还有一些褶皱之处,似书写之时流下了泪,打湿了信纸。

苏子籍看完这封遗书,不禁陷入沉默。

邢业冤枉么

真说起来,邢业得了这样的下场,其实也不冤,毕竟朝廷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

事关科举取士,关系着多少人的命运,想要出人头地,就要挤下许多人,去走那条独木桥。

从来只见过了桥的人风光无限,落下桥的人,又有多少

无数!

在这等情况下,任何一个试图在科举中舞弊的人,都要被重重处罚,连舞弊者的上下线都要被揪出来,考官都要被牵连,这才能让天下举子接受自己的落榜,接受自己黜落,仅仅是因水平不够,而是质疑朝廷,质疑公正。

这质疑,就是对朝廷的否定。

重事用重典!

邢业因舞弊被削去了功名,无言回家面对家乡父老,但谁叫他当初买题舞弊了呢

若当初不这么做,自然不会落下这下场。

但话又说回来,若无人这样嚣张推销考题,无人拿出真题来大规模引诱这些举人,也不会让这么多举人被牵扯其中。

这事本身就不该发生,就不正常。

放在往日里,邢业就算是对这次科举没有十成十把握,也绝对不敢自己藏一些东西带进去。

因邢业这类人,的确是将该学的书本上的东西都背熟了,说一句是十年苦读,也的确并非夸张之语。

很多到了举人这个程度的人,夹带基本没用了,他们要做的是提前“押题”,押考官的喜好,去抢着读考官往年文章,揣摩朝廷的意思,提前做一些文章,有足够时间进行润色,然后去赌用上这些文章的一种可能性。

举人大多所做的准备,都是这样的准备。

所以若无人泄露了题目,就算是有人胡说一些考题,只要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有人舞弊,这事也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那邢业就算是空欢喜一场,至少也可以回家乡继续去做举人。

“还真是殃及了池鱼啊。”苏子籍喃喃说着,这只是自己和皇帝过招一次带起的少许余波罢了。

一个余波,就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谷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