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念就好。”苏子籍看起来很高兴,说着:“只要按照这念行事,必是有福报的!”
苏子籍带一丝微笑,说话家常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薄延只觉心里泛上一阵寒意,打个噤,见挥手令自己退下,忙退了出去。
苏子籍回转房,见叶不悔此时睡了,他一时没有睡意,放轻了声音,在院子里溜达了下。
代王府经过经营,满园树萝浓荫,小鸟啾啾而鸣,在卵石小径上踱步,又到了一处假山前沉吟。
说实际,今天连连意外。
惠道真人前来,言自己有极贵之气,这罢了,苏子籍自己其实更信实际控制的权柄,而不是这相术。
但此人是桐山观的掌教,也许可以用他平衡下道梵两教,毕竟无论是梵门还是尹观派,都是大派,而惠道真人现在其实无兵无卒,几乎是散修了。
而新平公主和周瑶,个个都入道,让自己诧异,什么时,入道这样容易了难道又是天门开了的缘故
就在昨日,其实又听见到各地奏报异相。
承项郡的大山中,出现了野人,高一丈。
崇江出现了“蜮”,能对着船射水,被它射中的人,会全身抽筋、头痛发热,严重的甚至死亡。
宜息县出现魑魅,看不见它的形状,但有声音,使人惊恐。
营丘郡发生了蛊术害人的事。
种种异兆,怕不仅仅是鬼神复苏,就连魑魅也渐渐苏醒,只是现在被压制罢了。
正沉思着,远处有人敲更,苏子籍醒转过来,自失一笑,踅身回去。
入了房间,自然有丫鬟帮着脱衣,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苏子籍还忍不住沉思着:“至于薄延杀了孙伯兰和二个齐王府侍卫请罪,告密郑怀和庞泗,这实是出乎预料,但并不算什么,齐王现在怎么样也许会暴怒,可我现在却不怕了。”
“此可谓此一时,彼一时。”
想到这里,就沉沉入睡。
齐王府
许多人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台阶上一把椅子,坐着面沉似水的齐王。
远处时不时传来惨叫声,随鞭子啪啪啪的抽打声,惨叫越发凄厉。
齐王跟前站着的这些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在他们面前,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不知道多少时间,齐王突然站起身,朝着三具尸体走去。
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无头尸体,腔子里已不再往外冒血,这原本是最倚重的幕僚孙伯兰的身体,却不仅被人杀了,人头更被割去。
齐王定定看着,额头青筋直蹦,眼神里透着阴狠,让附近的人都不敢直视。
“好,好!”齐王用力捏着白布,咬着牙,怒极反笑:“居然杀我心腹,真是好胆!”
这不仅是杀人,就如他当初让人给代王捣乱,去杀代王府的幕僚和府卫一样,自己最倚重的幕僚在京城,还是在开了的酒楼里被杀,被人割了脑袋,简直是奇耻大辱!
狠狠将白布丢下,齐王起身,心里憋气,面对面前的这些人,更觉得火大,看着左右,除去审问酒店老板和伙计的人,剩下几个幕僚都站在两侧。
往日的时候,齐王还会问一问他们的意见,但一想到孙伯兰惨死,觉得被人狠狠打了脸的齐王,连问都不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