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令算个什么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而已!我……我要当,就当大官!大官!”
这话是越说越没溜儿了,季二哥仔细一看,赵柱已眼神迷离,有点醉了。
季二哥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就套着话:“是啊,要真能那样就好了,可咱们王爷现在落了难了,这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哎,不说这些,喝酒!”
说着,就又给满上一杯酒,赵柱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放下后,又被哄着喝了几杯,这时醉意上头,说话就更大胆了。
不仅大胆,还很上头,嘴里嘟嘟囔囔就带上了一些怨言。
季二哥却不是为了听他这些话,叹着:“哎,你说,我们王爷这样体恤下人,待人和善,怎么现在就落得背了黑锅,满京城被人议论”
“男人,尤其是王爷,被人议论……那样的事,谁能忍”
“可王爷不仅要忍,竟然还被皇上下旨削了王爵,惨,实在太惨了!”
“事到现在,你还想做官,做大官,那些都别想了,王爷落到这下场,连我们也落不了好!”
这话果然招得赵柱叹气连连:“是,是呀,你是不知,王爷接旨后就气坏了,还踢翻了案桌,让桂先生写咒要咒死……”
说到这里,赵柱瞬间打个激灵,原本昏沉脑袋直接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住了口。
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再看面前的季二哥,似乎也醉了,正坐在傻笑,赵柱狂跳的心脏这才稍稍平稳下来,可这酒也不敢再喝下去了。
而且刚才自己突然说出口的内容,听着就怪,谁知道继续待下去,自己又会胡言乱语什么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急匆匆起身,推开椅子,赵柱匆忙逃出去,被外面风一吹,心里更暗骂了一句:“发酒疯,乱说什么真是讨打!”
当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脚下不停,出了这院子。
季二哥见着人远去,傻笑敛去,整个人惊呆了。
刚才虽只听了一半,可看赵柱吓得立刻离开模样,心里已有了一个猜测:“桂先生我也听说过是会法术,咒死咒死谁难道是……”
这个猜测光浮现出来,就将季二哥吓得全身一颤,丝毫不敢耽搁,忙出了门,一阵凉风吹来,本是凉爽,这时反打个寒噤,朝着后门急匆匆而去。
“谁呀”后门也守着甲兵,恰与季二哥熟识知道身份的“同僚”,装没有看到就直接放行。
季二哥出去,就忙钻进小巷,片刻消失了踪影。
眼见又快落日,一辆牛车朝皇宫行去,车里赵公公随车晃动微蹙眉,有些烦恼。
江义的死,让赵公公有点不安。
在皇城司,江义接口不算低,毕竟是在代王府做事,这种潜伏人员,使用起来也小心翼翼,一般轻易不会暴露。
赵公公现在担心的就是,江义暴露根源是什么,莫非是皇城司内部也混进了诸王的人
真是如此,麻烦大了。
他按了按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