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这样的大礼,我可是愧不敢当。”苏子籍客气地说。
崔兆全苦笑:“崔某不知代国公身份,多有得罪,这一礼,您如何不敢当”
“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崔大人之前与我已解释过了,从西南回去时,你我更是相谈甚欢,今日崔大人突然又请罪,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再者,你方才也说了,你之前不知我身份,不知者无罪。”
“这里不是说话之所,不如崔大人随我去那。”苏子籍说着,就示意崔兆全与自己一同去路侧走廊说话。
崔兆全也觉得他们站在这里挡着路,在这里说话实在不雅,便应了。
等到了路侧走廊,苏子籍也不废话,直接就对崔兆全说:“崔大人,其实我正要向你讨个人情。”
崔兆全听到这话,顿觉诧异。
按照大徐制度,王超品,公相当一品,侯相当二品,代国公现在已今非昔比,身份地位都已直接蹿升到崔兆全也只能仰视地步,在这样的情况下,今日代国公又有什么需要向自己讨人情
莫非是想要拉拢自己
但崔兆全虽对代国公的举动有点诧异,可有着齐王与段衍行前车之鉴,他可不信代国公这样的聪明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念头一闪而过,崔兆全对苏子籍说:“代国公,有什么需要吩咐,您说就是,如果能帮,臣不敢推辞。”
这话说的就很有分寸了,反过来去理解,那就是,不能帮,那我肯定推辞。
苏子籍对这些想法岂会不知
反正他也没打算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笑:“皇上已是下旨让我观政,可我实际上只当了几个月的郡丞,对政务连一知半解这四个字都称不上,要是与诸位老大人学习,和你刚才一样,只是闹虚礼,我就什么都学不到,平白生疏了。”
“再说,我观政,单是礼节其实也是麻烦事,我知道诸位阁老公务繁忙,不如以后每位阁老一天指点我一条票拟就可”
崔兆全自上次出使后,虽品级没有增长,也是阁臣,听到这话,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下暗想:“这倒没什么不可以,本来皇上下旨让代国公观政,向内阁请教,内阁就不能对代国公置之不理,教是一定要教。”
“但怎么教,大家其实都没个章程,完全糊弄不好,可认真教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认为是倒向了代国公被认为成了代国公一党,那可就是问题大了。”
“还得罪了齐、蜀两王。”
“一天指点一条票拟,这就很合适,很轻松,到时大家随便敷衍一下也就是。”
因着方才二人将话说开了,崔兆全既玩笑,也是试探,笑着问:“那代国公以什么来还”
不想,苏子籍竟早有准备,直接取出一张卷轴:“崔大人,你看这怎么样”
说着就展开。
在晨光下,这画清晰地映入崔兆全的眼帘,小桥流水,烟雨朦胧,这样一幅画,简直像是将一片水乡的风韵都拢入了画中,有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