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杨士琦也没搞懂自己地意思,这些杀慈禧、光绪的事情,原本庄虎臣是打算让张顺、张德兰这些太监干的,现在好了,张顺他们还在回北京的路上呢!现在就算自己想拦着也没机会了,兵马已经撒开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好了,散了散了吧,都别偎在这里了,让少爷歇歇,少爷,你要注意身体啊,少奶奶,给少爷弄点可口的,您也吃点东西,孩子还这么小,当妈的累坏了也不得了!”赵裕德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楚颦儿勉强挤出笑容道:“赵叔,婶子还在奉天前线照顾伤病,您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要不,这几天您就先在衙门里住下,有您在这里,我心里踏实些。”
赵裕德连连点头。
李叔同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说道:“大人您放宽心,大格格父女,一定会安然无恙。”
庄虎臣苦笑道:“息霜,借你吉言了!你去忙吧,现在兰州、北京、奉天,都是多事之秋,军政、民政。千头万绪,你多费心吧。”
“应该的,应该地!”李叔同倒退着走出门外。中高高飘扬,小山般的战列舰威风凛凛,主炮的炮管显示着海上霸主的权威。有些不协调的是,这些军舰上的海藻和贝类也是长势喜人,黑色的船体已经变得湛清碧绿了。
一群潜水员穿着救生衣在清理这些附着物,尽管也算卖力气,可清理的速度还赶不上附着物地生长速度,舰队尽管紧邻港口,却一直没敢进港,在船坞里彻底清洗锅炉和船体,几乎是种奢望。倒不是法国人不允许他们进港,海防满打满算就三个法国人看守着一间电报局。
顾小五压根就没胆量把舰队开进港口,一旦进了海防港。那这支舰队地本来面目很可能就要被拆穿了。现在让日本知道了偷袭大阪、横滨地是自己,那还了得?联合舰队不开过来和自己拼命才怪,所以,这支由四艘最新式的战列舰、七艘装甲巡洋舰、十几艘小型舰艇和辅助工作船组成地庞大舰队,只好在港湾外面漂着。
“鹰”号医疗船,船长休息室布置的富丽堂皇,法国、俄国画家地油画装点着房间墙壁,光亮的柚木地板、讲究的红木家具,带有明显拜占庭风格的咖啡壶还冒着热气。
一个年轻女孩穿着将腰勒的各位纤细的洋装。气哼哼的坐着,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则满脸的愁云。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格格容龄和她地父亲,大清驻法国公使裕庚。
两个人坐着法国邮轮“凯旋门”号从法国回北京,一路上容龄兴高采烈,朝廷密旨,和硕大长公主容龄下嫁忠毅侯、陕甘总督兼甘肃巡抚庄虎臣,这个消息让一直在法国郁郁寡欢的容龄大喜过望,而裕庚则被升任北洋大臣。
裕庚倒是忧心忡忡。庄虎臣早晚要起兵灭清,已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让自己接北洋大臣地差事,那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将来和女婿沙场交锋,算什么事儿?可是要投降庄虎臣吧,自己又是个旗人!那不成了叛徒?裕庚一路上,心里埋怨着祖宗,要不是他们降清当了汉军旗人,自己不就没这么难办了。若是汉人督抚。甚至是个草民,女婿当了皇帝。那不得乐得屁颠屁颠的?
船到了西贡,这里是法国在远东最值得夸耀的殖民地,船靠岸后,容龄和裕庚带着随员在西贡观光,顺便吃点东西,船上的饭菜已经让他们倒了胃口。
没想到,一群由华人和俄国人组成的强盗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的卫兵给缴械了,然后把他们押解到一条小船上,开到外海就换乘了一艘俄国驱逐舰,军舰开到海防,又把他俩单独安置在这艘医疗船上。
裕庚暗暗叫苦,没准自己是吃了庄虎臣的瓜落儿,甘军不正和俄国人打的天翻地覆吗?难道是俄国知道了自己女儿要嫁给庄虎臣,所以抓了自己父女做人质?
“孩子,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回国地,哎,是我害了你啊!”裕庚看着女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容龄一心爱着庄虎臣,可慈禧赐婚偏偏赐给了小女儿龄,这下可好了,容龄去了法国,闭门不出,龄也觉得被人拒婚,颜面无存,再加上朝廷里的大臣都晓得龄是太后赐过婚的,谁也不敢上门提亲。
两个女儿,容龄已经二十四岁了,龄也已经过了二十岁,还是两个没出阁的老姑娘。要是当年回国的时候,没有把这两个女儿带回去,估计她们俩早就在法国出嫁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回国是我心甘情愿的,哼,俄国人不就是要拿我威胁庄虎臣吗?他们打错算盘了!只是连累了父亲,是女儿不孝。”容龄也是一脸的愧疚。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有道刀疤地光头男人走了进来,见面就给容龄打了个千,恭敬的道:“给大格格请安了!让大格格和贝勒爷受惊了!”
容龄一抬头,突然惊呼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