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太和殿前面,太监甩着长长的鞭子,今天是朝会的日子,太后叫了大起儿了。
慈禧今天的脸色不好,而且是很不好,旁边坐着的光绪也是脸色乌青。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都成了什么了?我大清恩恤蒙古几百年了,居然有这么没天良的东西!”慈禧抖着一份电报译稿,气的直哆嗦。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尤其是几个蒙古八旗的旗主王爷,更是急忙跪下请罪。
满朝看着这份电报,也都没了主张,蒙古不比新疆,满蒙是大清的根本,丢了蒙古,那慈禧和光绪也只有到太庙请罪的份了,而且庄虎臣的电报里说的明白,蒙古要是丢了,俄国可以随时兵分两路,从东北走山海关,再从蒙古下陕甘,两路同时威胁京师,那问题就大了。
可是发兵蒙古平叛?那就有和俄国全面开战的危险,老佛爷和皇帝才回北京没几天,屁股还没在龙椅上坐热,再被俄国兵撵出去一回,跑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西安肯定是不敢去了,只有往南方逃了,可是南方的督抚是不是欢迎两“南巡”,那就不好说了,
慈禧也难办了,李鸿章已经死了,荣禄现在也病的上了不朝了,其他人还有谁能依靠?
慈禧看看庆王道:“老七啊,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庆王一听见俄国人,头就疼,现在他也有些恨李鸿章,你死就死了,临死前还跟俄国老毛子勾搭,现在好了。人家越逼越紧,你死了算是一了百了,这个屁股我哪里有本事替你擦干净!
“这个,要不发给各地的督抚,让大家都议议,参详着办,奴才觉得这样才保险些。”
慈禧不屑道:“等发给张之洞、刘坤一他们议完了,怕是洋兵的子弹又打进銮仪殿了!”
庆王吓的一哆嗦。跪地叩首道:“奴才无能啊。奴才该死!”
“你们大家都说说,别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得,皇帝,你也说说。”慈禧看看光绪。
光绪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僵尸相:“这个军国大事。还是亲爸爸拿主意,儿子但听慈训罢了。”
慈禧一拍龙椅。怒道:“平日里。说嘴地都是你们,上折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李鸿章好好的一个人,硬生生被你们给逼死!现在国家危难了,连个吱声的都没有,就眼睁睁的准备看我们孤儿寡母的笑话?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慈禧一发火,满朝照例是跪地请罪。
慈禧对他们这一套也是看腻味了。知道没什么办法。也只好一摆手,叹了口气。
“老佛爷。奴才有个小见识,不晓得该说不该说。”
慈禧一看,居然插话的是新任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载振,载振在接受天津地时候,用警察来代替官兵,钻了条约地空子,让老佛爷很是高兴了几天。
“你说说。”慈禧点头道。
载振站的笔直道:“奴才以为,蒙古紧邻甘肃,庄虎臣又是通晓洋务的,这个事情还是由他办交涉,最是合宜。”
满朝文武心里暗笑,闹了半天,振贝勒的高见就是把皮球又踢还给了庄虎臣。
“臣以为振贝勒地意见可行,庄虎臣是知兵的,娘子关一战,蛮夷丧胆,又通晓洋务,交涉办地有板有眼,比起故去地李中堂也不差什么,臣附议!”军机王文韶忙道。
朝廷的大佬见这个出名的琉璃球都说话了,也都纷纷表态。
“臣也赞成振贝勒的意见。”
“奴才附议!”
“臣附议。”
慈禧一见满朝异口同声,笑了笑道:“好了,这不就对了,大家有事情商量着来,什么事情就都能办了。”
满朝文武都擦了擦汗水,一天的云雾似乎都飘散了。
大家把皮球又扔还给了庄虎臣,头疼由他自己头疼去,将来要是洋兵再打到北京,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大清的官员谁不会这个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神功”啊!
这份电报是庄虎臣发的,勒王这些人在包头城下,被孙明祖带地几百新兵给全部俘虏了,五、六千人被五百多人给全部活捉,也够丢人地。仅剩的几十个哥萨克骑兵负隅顽抗,被这些新兵一阵排子枪都给灭了,他们才不会傻地和俄国老毛子去拼马刀呢!
马福祥的回回营几乎是全军覆没,五百人就剩下二十多个人了,要不是孙明祖拼命拽住了他,这几千俘虏早就被他全部给宰了。
审问的程序异常简单,勒王是从小在王府里长大的人,虽然比不得皇子们长于深宫妇人之手,也是皮娇肉贵,包头城里也有衙门,新军的士兵把刑具摆上。
刚开始勒王还吆喝着:“刑不上大夫!”可是显然这些新军的丘八们是没读过圣贤书的,不理他这一套,如狼似虎的就把八十斤重的大枷给脖子上套。
勒王这下是真怕了,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