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更迷糊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是他们的呢?”“俄罗斯现在可以出面吗?这些人是俄国退役的士兵,他们是鞑靼人的雇佣兵,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和俄国都是没有关系的,明白吗?”
保尔用力的点了点头,会心的一笑。
蒙古的骑兵还在慢悠悠的向把包头城进发。
包头城里,马福祥这些人把西门的蒙古兵赶走就算完了,实在是太累了,连话都懒得说,更别提追击了。^^^
几百人解开驮马上的铺盖,歪歪斜斜的铺在城墙上,就这么睡了,还没等马荀这些人把饭做熟,他们已经鼾声如雷了。
马荀见他们全都露宿,对吕啸天道:“吕镖头,回回营的兄弟替咱们包头百姓卖命,让人家睡在城墙垛上怕是不妥吧?”
吕啸天点头道:“我安排人收拾出一些房子,这几百人还是住的下的,人家跑了一千多里地,让他们睡城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马荀点点头道:“我去安排人给他们弄点热乎汤水,让他们睡会吧,都累成什么样了!”
城墙下面,被蒙古兵杀了亲人的乡民看看睡的正香的回回营士兵,都强忍着不哭出声来,默默含着眼泪抬走了亲人的尸首。
几个被蒙古人玷污了的女人,被几个老女人给架住,防止她们寻了短见。
受伤的人被抬进城里的医馆治疗,死人被抬走送到家里,广盛死的镖师送进镖局子,西帮的伙计送回各自的商号。
西帮的掌柜们看着这些死伤的伙计、跑街,心疼的要碎,这些人都是西帮的宝贝,随便一个伙计,一年的身股收入都超过县太爷的俸禄,都是花了血本培养出来的,想不到会死在这里,这和总号还有这些人的家属怎么交代啊?
城头架起了大锅,牛、羊被送到阿訇那里,回回们吃的东西讲究,这些规矩西帮的人都懂。
几个包头的回民师傅把牛、羊的骨头拆下来,炖了热汤,又烙了硬面的锅盔,大块的牛肉、羊肉炖熟以后,捞出来晾凉,切成薄片。
一大锅的汤熬成了半锅,添了好几次的水,这些回回营的士兵依然在酣睡,没一个醒的。
大师傅苦着脸问马荀道:“马大掌柜,怎么办,再熬就干了。”
马荀看看这些满头满脸的尘土,衣服都看不出颜色的兵,眼窝一热,差点掉下眼泪,半天才道:“让他们再睡一会吧,等吃晚上饭的时候再叫他们。”
肉汤和烙饼的香味在城头飘着,混合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腥味道,一种很难形容的甜腻感觉。
放松了心神的西帮伙计,被劝着吃点饭,他们都没了胃口,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这些人脸色煞白,不少人躲在墙根里不停的呕吐。
马荀看着这些人,心里一酸,都还是些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啊。
太阳逐渐西沉,血色残阳将最后的一抹金红毫不吝惜的洒向大地。
马荀站在城头遥望远方,心神不宁。
“老掌柜,你看!”一个伙计大叫道。
马荀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影影绰绰象是大队人马。
他的心里一紧,不会是蒙古人又打回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