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声音放得很温柔,脸上的表情同样是温和至极,看不出一点戾气。
仿佛又回到了那正常的模样。
沈禾鱼看见这样的裴宴斯,总是忍不住地要放下戒心,她的精神稍微缓和了一点。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裴宴斯点头,生怕她真的生气,还没过年呢,人就跑了,坐到了她的身边,身板打得笔直,好像被领导训话的员工。
“既然你不是要害他,那你就告诉我真相,你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沈禾鱼继续着上一个话题。
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最开始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裴宴斯沉沉地看了她两眼,仍然在心里做着挣扎。现在就要告诉她吗?
如果她不相信。自己又该如何收场呢?
“为什么不说话?”沈禾鱼见他沉默,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态度过,他往往都是沉静冷漠的,
如果连裴宴斯都表现出,这样的不安和纠结,那么大概率是出事了。
“有这么难回答?”她皱眉,开始不耐烦了,“还是说你只是在吊着我而已。”
“我查他,是为了沈繁霜的事。”裴宴斯终于开口,纠结再三,这件事的真相,总归也是要告诉她的,不是吗?
她作为沈繁霜唯一的亲人,没有道理,不知道这件事。她有这个权利,至于善意的谎言,裴宴斯认为她不需要。
她需要的是让沈江离受到法律的制裁,让他为沈繁双的死付出代价。而不是让她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还在和凶手做朋友。
沈禾鱼听见他这话,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江离怎么会跟妹妹的死扯上关系?
她的大脑有些混乱,一时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裴宴斯静静凝视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是有些恐慌的,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漂亮的眼里写满了惊疑不定。
“字面意思,”裴宴斯看见沈禾鱼这样,心里莫名地揪着疼,他很想要抱抱她。
于是向着她的那坐了点。
她也许是沉浸在伤心中,并没有发觉裴宴斯的靠近,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必要再躲避,她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该查到的,不该查到的,我都查到了。”
裴宴斯说完这话,静静地凝视着她,观察者她的变化。
果然发现她的眼里渐渐变红,表情也出现了裂缝,他皱眉,就知道这件事,现在告诉她,实在过于太早了。
至少也要给她一些契机。
给她一个慢慢接受的心理过程,先给她透露一点消息,一点点循序渐进才行。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