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偏心(有修改)(2 / 2)

射雕之自在 水瓶子 1833 字 2022-09-04

陆锦望天,“我说……”她这时候也觉得那话确实说不出口了,只好辩解道,“那不是话赶话嘛,我一开始没想那么说……”

虬木见她不肯说,心知不是什么好话,叹道,“我瞧你也不是不懂事,怎么总是对陆庄主这么……”

陆锦低下头,心下呐喊,因为我讨厌他,我就是讨厌他!我稍微服软他就觉得我应该什么都听他的,他应该把我从头管到脚,还敢让我嫁给那么个人渣,可他明明不是我父亲!他明明不是!

陆锦这样想着,心中酸涩,眼眶又发热了。

正在此时,听得有知客僧来报,“有一位陆行空施主求见禅师。”

虬木连忙说快请。等陆行空进来,见陆锦与虬木暗夜独处一室,明知虬木的年纪做陆锦祖父也绰绰有余,仍然忍不住皱了下眉。

陆行空对陆锦仍然执下仆之礼,这让虬木松了口气,他可真怕陆乘风真的把陆锦逐出家门,那陆锦今后都没法抬起头做人了。

虬木与陆行空客套一番,陆行空说明来意,“庄主说明日一早即启程回归云庄,我擅自做主,想来问问小姐作何打算。”

虬木立刻替陆锦回答,“我这就领这逆徒交给陆庄主发落,请陆庄主执行家法。”

陆锦嘴唇动动,又忍住了。

陆行空诧异地看到这一幕,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还以为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小姐是杀星转世,为了来劝这一句,都做好带着窟窿回去的准备了。眼下正好多说两句,“庄主行动不大方便,已多年没有出过远门,昨日接我传讯后,星夜自水路赶到此处,结果,”结果他女儿根本不用他撑腰和安抚,也根本没考虑到自己有人可以撑腰,直接自己就把一切都解决了,而且劈头给他那么一句。

又问,“小姐伤势如何?”

陆锦眼神发飘,又是虬木回答,“没事了。”

陆行空点头,“那就好。”意味深长说,“庄主的伤势也无大碍了。”事实上,陆乘风只是划破点皮,陆锦对他出手时,毕竟心虚。虽然当时流了血,其实几天就能长好。

虬木立刻说,“老衲略通岐黄之术,不如去看看陆庄主。”说着拎起陆锦后领,“逆徒,你也来!”

陆行空头前打灯带路,听到陆锦小声说,“师父,你别为我求人。”时,心想什么叫胳膊肘向外拐,看这个就知道了。

到了陆乘风暂住的陆锦本来的小院时,陆行空请他们到偏厅稍候,自己去通报。虬木一指门外,说,“跪着去,陆庄主叫你再进来。”

陆锦满脸不情愿,最后说,“我跪着倒是没关系,不过师父,你可别替我答应下来回家和嫁人,我一回家,我爹一定把我关起来,这两条是万万不行的。”

虬木怒道,“少废话,跪着去。”

陆锦强调,“千万别答应,否则我自己偷偷跑掉。”然后在虬木发怒之前飞快跑到门外滴水檐下青石阶上跪着。

那天直到最后,陆乘风还是没有见陆锦,因为陆锦才跪了小半个时辰,就又发烧昏倒了。听到消息,把虬木心疼得什么似的,偏偏脸上半点不露,说,“令千金本性纯善聪慧,老衲却没教好她,实在没脸再说话,请陆庄主发落她罢。”

陆乘风心里郁闷,他虽然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女儿,但也只是想想,还真没打算让她就这么病死。要说教训教训抽她一顿这打算确实有,但现在看来,以她身体孱弱至此,抽一顿还真不一定能挺下来。正好有虬木这么个台阶,只好顺着下,说了一些“这不肖女顽劣不堪”之类听起来像自谦其实是大实话的贬低之语,最后请虬木严加管教,也没说怎么处置陆锦,就拍拍屁股回去睡觉了,想来虬木是不能眼看着陆锦病死的。

第二天回程船上,陆乘风对陆行空感叹,“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肖女出来,她母亲生前多么温柔娴静,她究竟像谁呢。”

这话不好接,陆行空沉默。

陆乘风又说,“虬木禅师也真是辛苦,年纪这样大,还要收拾这么个徒弟。”

陆行空心想那老和尚跟小姐处得好着呢,绝对没有你辛苦。他问,“庄主,小姐说曾在柳信面前自报姓名,若柳家前来责问,如何应对?”

陆乘风一挑眉问,“他们有证据吗?”

陆行空摇头,“除了那三人,无人见到小姐,定贴小姐当场烧掉了。想要劫持小姐的另一个泼皮,我也已派人处置了。”

陆乘风点头道,“任何人敢上归云庄啰嗦的,一律打出去,敢在市井中胡言的……”他心中一阵烦闷,说,“就随他们说去!”

陆行空暗道,柳家大公子被人因为这种理由阉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陆家是小门小户,他们自然疯狂报复,可归云庄哪里是软柿子,他们只怕自己遮掩还来不及,说会来归云庄责问,也是以防万一,什么市井流言,陆家不处理柳家也会上赶着处理。他恭敬道,“是。”

陆乘风沉默了半晌,问陆行空,“我记得上个月你说柳家抵押了两千亩地,换了现银去蜀地购置蜀锦,打算做这门生意?”

陆行空闻弦歌而知雅意,“是,听说做得很顺利,他们的货船最近几天就要过太湖。”

陆乘风淡淡道,“你替我传讯给太湖彭、董两位寨主,以后有柳家的船过,都不妨关照一点。”他低头看看自己双腿,轻声道,“若非……哪里用得着别人。”

陆行空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陆锦曾说陆乘风心中已苍老。他不由对陆锦生出些微怨恨:你既知他不容易,为何竟不肯驯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