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叶容容那句话,在她心底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说他被迫成婚,孩子也不是他的,但他们曾经同床共枕恩爱缠绵,这总是无法抹去的事实,更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不是,从来都不是,除了个皇子妃的名号,她在我这里,没再得到过别的任何东西。”萧焰说得很慢,嗓音清晰,眼眸晶亮,似笑非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可……可是……”她有些口吃,心底升腾起不敢置信的狂喜,她是不是听错了,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真的吗?
萧焰像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轻轻点头:“自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秦惊羽低喃,脑子里一阵迷糊,来不及多想,话已经问出,“那回在不醉翁的石屋里,你跟我……明明那么熟练,怎么可能会是个生手?”
萧焰抿了抿唇,眼底眸光闪动:“如果我说,我十五岁那年曾经看春宫图看得翻来覆去倒背如流,你会不会笑话我?”
看春宫图?
啊哈,他这般聪明睿智的人,无师自通也不足为奇。
说来好笑,这样简单的答案,却令她别扭与妒忌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你这坏人……”
心结一解,郁闷立消,她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上他弯起的薄唇。
萧焰搂过她来,唇舌纠缠,轻啄变为深吻,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甜腻中不忘绕去背后,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改为抚上他的背脊。
“只有你一个,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他一边吻着她,一边低低喘息。
“我信……我信……”她柔声呢喃。
时值夏季,衣装甚少,意乱情迷中他手指挑开她的衣摆,探到一手柔滑细腻,她也勤奋好学,不甘示弱,扯开他松散挽就的腰带,小手伸进,好奇摸索。
想不到他看起来清瘦,实际上却这么有料,而且还手感俱佳,真是赚到了!
“三儿,你在点火……”萧焰微微抬眸,温润的眼眸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情欲。
“没错,可惜某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秦惊羽哈哈一笑,恶作剧地在他腰间轻掐一把,又凑近过去朝他热力四射的眉眼吹上股冷气,两只手却还在他身上动作不停,“谁叫你说话总是含糊其辞说半句,叫人猜来想去弄不明白,这是报应知道不?”
“你还真把我当伤员病号了?要不我们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笑着,刚要拉她到自己身上,却觉她的手在自己背心某处停住。
“别动!”秦惊羽蹙眉,手指抚上那处疤痕,仔细触摸感受。
铜钱大小,时日久远,跟她梦中的触感完全重合,一模一样。
“这伤……是怎么来的?”她靠在他肩上,低问。
他武功那么高,与雷牧歌不相上下,这世上能这样伤他的人,数不出几个来。
萧焰迎上她疑惑的眼神,坦然而笑:“没留神,让人给偷袭的。”
“用剑刺的?”也不对,她见过李一舟给士兵裹伤,那剑伤,不是这样的。
萧焰望着她,目光如水,半晌才缓缓摇头:“不是剑伤,我也不知是什么,大概,是种暗器吧。”
“那人是谁?”
“是……”萧焰眨眼笑问,“你是不是心疼了,想给我报仇?”
“我才不心疼呢,你这祸害,当时怎么没被人给一下子刺死!”想到他胸口所中那一剑,秦惊羽呸了几口,又嗔怪道,“傻子,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放心,以后再不会了,我这条命金贵着呢,要是不小心没了,谁来娶你?”他拍拍她的手背,含笑替她整理褶皱的衣衫。
“你想娶我?我可是大夏天子,怎可能随意嫁人。”这可是个实质问题,元熙还小,日后也不见得就能拔出琅琊神剑来,她这摊子事情还不知何年何月能转手送出。
“那你娶我好了。”萧焰眼睑弯弯,笑容得意,又略带几分孩子气,“既然能少掉一个皇子妃,也就能多出来个皇家公主,五公主萧赝,赝品的赝,这名字你觉得可好?虽不女气,却也暗蕴主旨。”
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联姻,竟是如此设定……
秦惊羽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总是能带给她惊喜与感动,越来越多,源源不尽!
他知道她身不由己,必须继续担任皇帝之位。
他知道她对家人朋友的感情,天京是她的根,家人是她的命。
他知道她对萧家人并无好感,对苍岐皇宫更是深恶痛绝,一心远离。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
所以思前想后,做出了种种安排,一点一点夯实斩平这条空洞崎岖荆棘遍布的道路。
这样的男子啊,叫她怎能不动心?
怎么能?
四目相接,胶着缠绵,几乎又要开始一场亲密之举,忽闻脚步声声,似有大批人朝此行进。
难道是……萧冥回来了?
秦惊羽心头一沉,惊疑站起,漫步走到门前,正好与那为首之人打个照面。
来人是名中年贵妇,风尘仆仆,神情焦急,衣裙上甚至还沾着泥水,那温婉的眉眼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她身后是一大群诚惶诚恐的仆妇侍卫,外围更有一众神情恭敬的南越将领。
“你……是谁?”心中已隐有答案,但她还不能完全确定。
“你不认得我了?”
那贵妇微微错愕,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怔怔看着她,说不清是喜是忧。
倒是萧焰在内室听得声音,惊喜叫出:“娘,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