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深夜，苏尽欢回侯府的时候，经过凌安侯的书房，他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只驻足了一瞬，便抬脚往前走。

管家刚好送东西过来，看到苏尽欢，忙上前去拦住她：“大小姐回来了。”

苏尽欢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嗯。”

“大小姐。”管家嗫喏着开口：“侯爷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太好，晚上也睡不好，都宿在书房了，大小姐有空的话多去看看他，他总是念叨想和大小姐说说话。”

苏尽欢垂眸不语。

管家又道：“大小姐，父女哪有隔夜仇啊！您和侯爷好好说说，什么心结解不开”

苏尽欢的声音清清冷冷：“有些事，就是解不开。”

比如人死不能复生！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没办法和凌安侯好好说话。

“大小姐”

“你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

管家见她走远，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再一扭头发现凌安侯站在门口，望着苏尽欢离开的方向，眉心轻拧，表情复杂。

“侯爷。”

“管家，我这些年是不是什么都错了。”

“事已至此，侯爷不必多想。”管家道：“您只要多弥补大小姐，有些事，她会原谅您的。”

“是吗”

凌安侯神色哀伤，已经知道没什么可能了。

苏尽欢回了院子后，便叫出了冬冥。

“柳氏和苏蔓那边如何了”

“那两个人已经计划好让苏蔓去邻国投奔那边的太子。”

苏尽欢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苏姑娘不阻止她”

“我还没有找到他们谋害我母亲的证据，况且，只要苏蔓一走，我会立刻对柳氏下手，我就不信，苏蔓会一直待在外面不回来！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通敌叛国的罪名了！我可以慢慢玩！”

苏尽欢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趁着夜色正浓，她换上一身黑衣，和冬冥一起潜入柳氏的院子，上了屋顶。

两个人拿下一块瓦片，小心翼翼地看着屋内的场景。

柳氏正在帮着苏蔓收拾东西，把自己名下的田产铺子全都给了她。

“蔓儿，这是我最近从凌安侯手里骗来的，剩下的我以后慢慢给你，凌安侯现在无心管理家产，早晚有一天这些都是我的。”柳氏得意道。

“娘，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苏蔓握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不怕，等你回来，位高权重，就算是苏尽欢也奈何不了我！”

“娘，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苏蔓难得如此真诚地红了眼眶。

柳氏抱着她一顿痛哭。

“娘，我怕苏尽欢对您不利，要么我们一起走吧！万一她察觉了她娘亲的死因，加害于你该怎么办”

“凌安侯手里还有不少东西呢！这些都应该是我的！我不全部拿过来，我心里不安生，你放心，苏尽欢没有理由动我，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她没有证据！”柳氏得意道：“当年，我能弄死那个小贱人，我也能弄死苏尽欢！她们娘俩早晚都会死在我手里！”

柳氏一想起从前的事，神色越发得意：“我一想起那个贱人死的时候，那副悲惨的模样，我就觉得畅快，尤其是她还求我放过苏尽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