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让葛贤眼眸一亮,晓得自己又领悟了一种对付邪祟奇物的手段。
而此时,见他取了罐子不放下,两头伥鬼衙役以及围观县民们,都是投来好奇目光。
葛贤想了想,半真半假道:
“此物只怕是前代古墓中出土的丧葬诡物,唤作魂瓶。”
“因故成了邪祟,擅蛊惑、玩弄人心,事后还要将魂魄吸走,拘于瓶中,一代代累积,受害者众。”
“我暂时将之镇压,一旦我松开手,此物许将蛊惑诸位来杀我,将之抢走。”
“两位道友因县尹之故,不惧这邪祟吞吸,只是它一旦发作起来,许将吞走两位身上半数鬼炁去。”
这番话一出。
院内院外皆露出恐慌,尤其是那些邻居县民,惊惧问道:“你是说……彭家那男人的魂魄已经被拘进去了?”
葛贤闻言点头,随后刻意放松些压制,并又释出一缕魅惑。
果然,魂瓶又欲暴走,并显现出部分本相来。
一片灰暗虚无凭空显现,内里数十道枯魂哀嚎着,惊鸿一瞥中,赫然就有那彭家男子的身影。
下一刻,哗啦一下,围观县民直接作鸟兽散。
生怕跑慢一步,也落得同样下场。
倒是那两头伥鬼衙役,仍留在屋中,各自睁着一双鬼眼,惊奇瞧着眼前的少年货郎。
随后,各自赞道:
“小兄弟好本事,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眼力倒是毒辣,还藏着慑服邪祟的手段,怪不得张、赵两位大哥会给你信物。”
“不过小兄弟这般好的天赋,缘何不早日入道修行,若是没有门路,我们哥俩倒是能帮一帮……”
两鬼正说着,忽然都意识到了什么,
非但没走反而左右都踏出两步,往葛贤包围过来。
见此,葛贤心头大骂道:
“不愧是伥鬼,鬼脸变得真快。”
“想是也如同那一众邪修背后的豪绅大户一样,将我当做是个活的货物,随意卖去某一方,能得些好处,人事回扣什么的,都是些什么毛病。”
葛贤一边暗骂。
一边则浑不在意,既是威胁也是告诫道:
“不劳两位道友操心,我如今在宣讲队中办事,张不足、赵无有二位大哥想来对我有些安排。”
“除却给了信物,还给了我一枚魂铃,只一摇,他二人就会赶来。”
这两句话一出,这两头既粗莽直接又不要脸的伥鬼衙役纷纷退缩。
也反应过来,这香饽饽,是张不足、赵无有二人提前看中的。
陆化龙麾下伥鬼众多,但论及地位,以八鬼为尊,张赵正好占了两席。
他们这样的小喽啰惹不起,自然也抢不起,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退走。
葛贤则也在心头笑道:“狐假虎威,以鬼御鬼,甚是有趣。”
与此同时,捧着魂瓶的葛贤,也感受到体内那收集藏宝之怪癖欲望,正在渐渐消弭,不再发作。
稍稍心安快步往家中赶,同时忍不住又有所猜测道:
“我这怪癖……似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
“毕竟我可采补万法,除了妖魔道炁,自然也包括这些邪祟奇物内蕴含着的道炁异力。”
“若是这般的话!”
“这怪癖,许不是因为我修炼孽龙相而生。”
“而是我本身天赋所致?”
……
带着这些猜测,葛贤不多时就回转槐花老巷。
刚进巷,眉头微皱,遥遥看着自家小院,疑惑道:
“汪家长媳?”
“不对,炁机虽是类似,却要弱上许多,莫非是古墓派的修士?”
“来我家中作甚?莫非传信相邀还不够,直接上门来抢人了?”
虽是不解,但葛贤按照正常步伐归家。
不多时,就见得自家远门之前,月色照耀下,正站着两位一袭白衣,气质如仙的清冷美人。
葛贤第一时间看向她们的手掌,果然如玉石般透明雪白,也散发着危险气息。
见得葛贤出现,两位虽长相不同,但看起来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人立时上前来,又递过来一封请帖。
同时,以相同音调开口道:
“葛公子,我二人为古墓派弟子,此来为送请帖。”
“古墓派不日将迁至钱塘,届时也将为我派圣女举办比武招亲大会,葛公子为钱塘俊杰,还请务必出席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