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无涯下了朝便立即回家辞别父亲,他父亲身患臆症,近来多睡少醒,记忆减退,有时见到儿子竟一下子认不出来了。想起当年父亲是何等的风光威武,如今惨淡至此,魏无涯曾能不恼不恨?家丑不外扬,他本打算素素辞别父亲上路,那只行至途中无忌郡主忽地蹦了出来。被这牛皮糖粘上是着实无从脱身,且魏无涯本就要先回家,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好随着她跟屁虫一般结伴同行了。
“郡主且在此稍等,家父有病在身,不便拜访,还望赎罪。”
“干嘛呀,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快去快回~”郡主本就对魏无涯心有所属,如今出了王宫,说话做事便更不忌惮了。
“多谢体恤。”魏无涯心有顾虑,自然察觉不出郡主女儿心思,扭头就进了家门。
“这个呆子!”郡主嘟起小嘴,见他远去的身影潇洒倜傥,又不觉泛起花痴,想到这一趟二人朝夕相处,不觉喜形于色,多日的阴霾当下冲淡了不少。那日她在后花园撞在魏无涯怀中痛哭,连日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了个够,她认定魏无涯也是对他有情,否则也不会上前关怀。只是魏无涯是否有情之友天晓得,但即便是有,也或许是愧大于情吧。
“父亲,孩儿要走了。”
“嗯。。。嗯。”
“父亲,你保重身体。”
“嗯。。。嗯。”父亲虽然醒了,但目光涣散,东看西看,似乎对周围的陈设都有些陌生,他好不容易转头看到儿子,竟无半点停留,一扫而过便又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父亲放心,母亲的仇已报,一切都如孩儿计划的一般,这一次,定要替您讨回公道!”他轻轻扶着父亲已不再有力的手,那手上仍留着从前出生入死留下的疤痕,眼眶渐渐泛红,但想到自己运筹帷幄,如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眼神又禁不住放出得逞的喜悦。
他见父亲鼻息渐渐平稳,轻轻推门而出,就要去祠堂祭拜母亲,可一回头就被郡主撞了个满怀。
“哎呦~疼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