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婶正从后面赶了上来,瞅着安琪说:“依我看你和周书记一个玉帝一个王母,绝配。”
场上轰的一声大笑。
安琪瞟一眼周书记,羞赧地低下头。这一表情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来说似乎有点不正常。
吕大娘拍了拍金婶的肩膀,又瞪她一眼:“别信口胡扯,注意尊重领导。”
金婶嬉皮笑脸:“逗逗乐子,还当真啊!”
周书记朝金婶笑了笑,之后被谢书记、许县长簇拥进了贵宾室。吕大娘、安琪紧跟了进去。
金婶、蒋莉文、肖大娘、谢大妈、何秀才留在了大厅,招呼房车旅居的大爷大娘们。
钟洪生、吕大爷、童爷、夏天明、洪森、于伟、谢蕾被安排在贵宾室,同吕大娘、安琪一起,与海城、土城的领导共享美食大餐。
美食大餐晕素搭配,晕六素六,颇为丰盛,特别是土城名食手工肉丸、芋饺,长龙名食沙箕、滋粑、芋包,受到周书记的特别赞赏。
正说到长龙油炸芋包时,肖晋荷提着两瓶红得发黑的米酒进来,这酒是她的镇店之宝,也是她的绝活,看酒色,窖藏绝不少于五年,珍贵着呢!市价不会低于每瓶八百元,不是高贵之人,这酒见面都难,更别说喝了。
洪森一见这酒,一脸惊喜,呀呀呀,半天呀不出一句话,干脆从肖晋荷手里抢过酒。没想到,肖晋荷又一个闪电手势把酒又抢了回去,嘴一扬眼一瞪,说:“这酒是给领导喝的,可不是给你喝的。”
洪森已经给领导们摆好酒杯:“你看看我不就是要给领导倒酒吗?”说着又要从肖晋荷手里抢酒,但没抢到。
肖晋荷把一瓶酒给了谢蕾,自己拿一瓶给领导们倒,还不时瞟洪森,说:“老规矩,洪总,你要能把领导喝清楚了,酒任你喝,我管个够。”
洪森知道长龙米酒的威力,更知道这酒的魅力,一旦上口,不醉绝不会罢休。他已经领教过好几回了,每次都醉得不醒人事,但每次醒来都神清气爽的,特舒服。所以他给这酒冠了个别名“人参大补酒”,只要有喝这酒的机会,他是绝不会错失的。肖晋荷话里的意思不就要他喝醉吗,而且是把领导一个个喝趴下,这可是你要我喝的,喝光了你的酒窖,别说我贪杯。他得意地瞟一眼肖晋荷,把一个瓷花碗往桌中心一搁,说:“倒满,今天为了领导,醉十天半月也心甘。”
天啊,一个瓷花碗就是半瓶酒的量,这架势就把领导给吓住了。
周书记双手遮住酒杯,说:“小杯勉强可以,大碗实在不行。”
洪森双手捧碗,慢慢向嘴边送,仰脖,酒水如直插深潭的山涧流水,咕咚一声,半碗酒没了,再咕咚一声,瓷花碗已倒扣在了桌上。他以掌抹嘴,说:“这碗酒是敬所有领导的,大家一起干了杯中酒。”
周书记举起杯,朝谢副总和殷副总晃了晃,两位副总明白意思,也举起了杯。三人脖子一挺,干了。
洪森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周书记。
周书记做出了表率,谢书记能不跟进。他举起杯,许县长也举起杯,几位局长见状哪敢怠慢,也赶紧举杯。几个人碰碰杯,一口气爽快地把酒干了。
轮到夕阳红的大爷大娘们了,属不属领导,该不该喝?引发争议。几位局长口气一致,说他们是领导该喝。但吕大娘不认定自己是领导,吕大爷童爷也说自己不是,洪森、于伟赞成前辈的看法,谢蕾是两面派,既说是又说不是,拿不定注意。谢书记征求周书记的看法,周书记问安琪啥看法。
安琪笑笑,说:“钟老县长、夏天明是领导,余N0,原因:领导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公职人员,二是党政机关,三是科级以上。”
周书记点头,算是同意了安琪的看法,也就是说界定了领导的范畴。钟洪生和夏天明很有自知之明,笑呵呵举起酒杯,脖子一挺,干了。
局面打开了,气氛活起来了,酒胆也壮大了,先是大家把目标瞄准了周书记,后是谢书记许县长,再后没有了目标,见人逮人,逮着谁跟谁喝,直喝得大家眼冒金星。
就连八十高龄的童爷也喝得醉态百出,还在厅里打起了醉拳。
喝得最糊涂的要数洪森,你看他一步三摇出了贵宾室向东南角的厕所走去,脑子里唏哩糊涂压根就不知道厕所还分男女。于是他趔趔趄趄推开女厕所的门摇了进去,褪下裤头,口里哼着南腔北调,手里托着那挺拔如柱的生命之根,厕所里刹那间响起唏哩哗啦的噪音。
正在这时,安琪也带着七八分醉意向女厕所跑去,她做梦也没想到,一进入厕所看到的是洪森封闭了几十年的美丽风景,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魂飞魄散地走出了厕所。
巧事逢双,已经醉了八九分的肖晋荷也身子歪歪扭扭往厕所赶来,双手攥着裤子朝安琪笑了笑、低头冲进了女厕所。也许是撇得太久太难受了,她一进厕所就急急忙忙褪下裤头蹲了下去,一阵嗞嗞啦啦的声音响起,引来男人的声音,谁家的水管爆了?多浪费。她猛抬头,见洪森正抖着那生命之根朝她呲牙咧嘴地笑,她啊地一声惊叫,猛地提起裤子跌跌撞撞朝厕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