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今年是个寒冬,翊王视将士们如兄弟,定是自掏腰包为他们添置过冬衣物。
既是皇叔安排的差事,那其中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不好拿出来说,她这皇叔平生最讲规矩,若是让他知道
翊王目光悄悄在两人之间流转,当听到那句‘并无私交’之时,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好半晌,他才缓缓道了声:“如此就好。”
气氛又有片刻凝滞。
萧凛突然举杯敬向君九离,“此前多有得罪,请驸马不要见怪。”
他指的是将长公主拉入怀里的事,当时他就明显感到君九离脸色不虞,如今知晓公主身份,再看一直跟在公主身侧的男子,除了是驸马他也想不到还会是谁了。
他这一番赔罪本没有问题,甚至很合规矩,可一旁的却秀禾噗呲笑出了声。
“世子殿下,你果真是在济州待太久了,凉京的消息都不太知道吧?”
她迎上萧凛疑惑的目光,继续道:“这哪是什么驸马爷,公主殿下还未有驸马呢,这位是掌管东厂的督公大人,你叫一个太监叫驸马也不怕公主一个不高兴——”
秀禾笑意盈盈的正说着,突然察觉两道冷冽的目光又扫了过来,身躯骤然一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小心的挪着椅子往元将身旁凑。
她此刻委屈极了,怎么感觉才分别没多久,公主和督公大人都变得越来越吓人了,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活剥了似的。
萧凛从秀禾的话中听出了君九离真正的身份,可还是不确定地转而看向翊王。
翊王也淡淡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事实。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萧凛手执酒杯悬在空中并未觉得尴尬,反而舒心一笑,将酒杯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是萧凛误会了。”
这顿饭,除了萧凛吃得轻松愉快外,旁人各有各的烦忧。
翊王总是低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秀禾一连说错两次话,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也没什么胃口,元将则是在旁光顾着安抚,菜也没来得及吃。
君九离就更不用说了,本来看到萧凛就心中不畅,再加上秀禾提到公主尚未有驸马时,萧凛那惊喜的目光,他更是确定了萧凛对公主心怀不轨,再联想到自己太监的身份,与公主十分不配,他更是满脸黑沉。
无形压抑的气息都把一旁的黎晚晚愁得够呛。
她该怎么哄这个总爱胡思乱想乱吃醋的督公大人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