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离治下颇严,如此东厂才是朝堂之中一片清净之地,除了东厂,别的地方若是来了个皇子公主的,他们连拒绝都不敢,唯有东厂有这个魄力,胆量。若是随意放人入内,里面的犯人多数都是朝廷官员,牵连甚广,实在说不准来人是进去灭口还是栽赃,君九离这个做法没错。
她憋住脸上盈盈笑意,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督公大人说过除父皇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那你如今放本公主进来又是为何?不怕督公怪罪于你?”
“公主殿下自是不一样的。”
“嗯?”黎晚晚倒是没想到元将的这个回答,问道:“哪不一样?”
嘴比脑子快的元将这下懵了,他哪敢回答?难道直说因为督公从十年前就开始倾慕公主,莫说是公主想进东厂,就是公主想炸了东厂督公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他缩了缩脖子,真要是这么说了,只怕主子明日就会将他头生拧下来。
“公主,到了,督公就在里面。”元将看着面前的刑堂大门如释重负,“奴才还有要务,公主请便。”
说完,元将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刑堂内。
君九离两指捏着薄薄一层的认罪书,幽戾而又瘆人的瞳光锁定在仓场侍郎陈鸿身上。
“大人可想清楚了?这就是全部?若是还有一丝未交待清楚的,本督不介意再陪大人好好回想回想。”
被死死扣在刑椅上的陈鸿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昨夜他可是彻底领教了君九离的手段,什么鞭子、烙铁?都是小儿科。
这个该死的君九离,竟在他体内放入一根发丝大小的银针,银针随着他血液流动呼吸频率游走在周身。
外表毫无伤痕,可内里是疼的撕心裂肺,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可不想再领教君九离的其他手段。
“督公大人明鉴啊!我真的什么都交代了,绝无一丝隐瞒!求督公大人高抬贵手,将我体内的那根银针取出来吧。”
“我真的受不了了咳”
不知是他太过激动,还是银针游走到了肺腑,陈鸿一口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有几滴正巧落在了君九离的脸上。
君九离妖孽般的面容沾染了点点鲜红的血渍,此刻看起来犹如地狱间嗜血索命的魔头,妖孽,邪佞。
他周身散发出阴沉骇人的气息,深渊一般的幽暗可怖。
陈鸿不禁将嘴里的腥甜生生咽了下去,犹如看到地狱中的魔一般,浑身止不住的发颤,连呼吸都瞬间屏住。
空气中凝固着危险的气息。
突然,“吱呀”一声。
刑堂大门骤然被打开,光亮照了进来。
君九离危险的眸子在转身看到来人的一刻,骤然敛下眼中的狠厉之色,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漠。
“公主?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