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少年谆谆有礼,人前唤她阿兄,人后唤她安姐姐。
念及他是沈家仅存的男儿,她对他极为用心,带着他征战沙场,深怕他受伤,处处护着他。
结果他也是她的仇人之一。
虽然他没有参与构陷沈家,可他助姜秉月利用她,算计她。
“姜彦弟弟,这两年侯府可没少帮衬你,你既是沈家的一份子,自当替沈家出一份力。”
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姜彦心口处。
沈妤安笑着,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少年的恐惧,少年瞬间苍白的脸色取悦了她。
“沈二小姐!”姜老爷快步上前,神色焦急,“姜彦是我的儿子,不能因着你沈侯府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伤害,为所欲为!”
“看来被戴了绿帽子,姜老爷是半点都不生气。”沈妤安语气淡淡。
一句话,直接戳了姜老爷的肺管子。
姜老爷一生育有七女一子,姜彦是他唯一的儿子,姜府唯一的继承人。
他这些年精心呵护,用心培养,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儿子,无异于晴天霹雳。
“其实想要证明姜彦是否是沈家的血脉,只需取血与我父亲滴血验亲即可。”
此话一出,姜老爷彻底相信了姜彦不是他的儿子,他僵立在原地,脸色难看,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很是挫败。
“我并不要姜彦的命,只是取他一点血,姜老爷无需担心。”沈妤安说着,扭头看向冥瑞承,“太子殿下,这是沈家的家事,按北峪国律法,世家大族对族中子弟有生杀之权,臣女只是取血,并不违法。”
说了这么一句,扣住姜彦的手腕,匕首快速划了一刀。
妙书及时递上碗,接住流下的每一滴血。
沈府墙头之上,趴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顾行舟。
他因着被沈妤安当众喂了鞋子,感到丢人,没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又好奇沈淮之能否复活,只能趴墙上偷窥。
“啧啧啧,这沈妤安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太子的面都那么嚣张,是不怕死还是嫌命太长?”
墙底下,聂北川双手抱胸,无语地看着毫无形象趴着的顾行舟。
正欲说什么,身旁忽然多了一抹充满压迫的黑影,扭头的瞬间,眸子亮了下,忙恭敬拱手,压低声音,“王爷。”
冥沧御手指轻弹,一块碎银击出,精准地击在了顾行舟腰上。
一声痛呼,顾行舟气得扭头,“谁?竟敢……”
在看清冥沧御脸的那一瞬,话语数咽了下去。
跃下墙头,表情一瞬间变得狗腿,笑着,“六表哥,您老怎么来了?”
冥沧御面无表情,眸色幽深,“有闲工夫跑这凑热闹,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
顾行舟表情僵住,眸光闪烁,“每一户姓沈的人家我都亲自拜访过,没有您要找的那一位,会不会是温少庭诓了您?”
“他不敢。”
“那就怪了,这一个大活人,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顾行舟眉头紧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求救的眼神看向聂北川,倒是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