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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沈妤安讥笑,“男子汉大丈夫,想什么说就是,何至于畏畏缩缩?”
沈晏青对沈妤安本能畏惧,违心地说,“不想,侯府再怎么好,也不是我家。”
“是吗?那你前日刚来的时候,是膝盖发软轻易跪了我父亲?稀里糊涂的认你大伯父做爹?”
沈晏青语塞。
“敢做不敢当,会让人觉得是个孬种!”
“我平西侯府的世子爷,得文武双,有勇有谋,你连承认自己野心的勇气都没有,你配做世子爷吗?”
十三岁的少年,面对堂姐的轻视,感觉自尊受到了践踏,脸色异常难看,本能地就反唇相向。
“那是因为三哥死了,不管我配不配,沈侯府没有其他儿郎,这份尊荣就该是我得到!”
“说得好,沈侯府没有其他儿郎,这就是盼着我哥哥没呢,在人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开始觊觎我哥哥的一切。”
沈晏青无法反驳,在来的路上,他们一家确实挺开心的,他自己也为即将得到的权势富贵感到兴奋。
姐弟交谈间,已经到了莲池。
莲池大而广,连通几座庭院,池上修建有游廊和凉亭,几乎五步一廊,十步一亭。
放眼望去,荷叶连连,粉色芙蓉随风摇曳。
游廊之上,不少人闲逛。
凉亭之中,客人三五成群,相谈甚欢。
这几日,沈侯府都快成亲戚们的后花园了。
除了内院不能去,其他地方都被宾客逛遍了。
沈晏青不是第一次来莲池,但每一次他都感到震撼。
曾经,他是这府里的客人,不曾滋生过任何奢望,而今,他距这座府里的主人,仅一步之遥。
想到要失去这唾手可得的一切,他就不甘心,他不希望沈淮之活过来。
“沈侯府是我父亲戎马半生,赔上我大哥二哥两条性命换来的,除了我三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继承。”
沈妤安语气淡淡。
“那些妄图成为侯府继承人的,都该死!”
话落,一脚将沈晏青踢进了莲池。
沈晏青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好在反应快,很快在水里稳重了身形。
怒不可遏的瞪向沈妤安,“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洁净己身,莫生奢望!”沈妤安笑着,“来人,拿弓箭来!”
不多会儿,妙书奉上弓箭。
沈妤安拉弓上箭,箭尖对准了水里的沈晏青。
沈晏青脸一下刷白,满眼恐惧,下意识转身就跑,往湖中心游去。
沈妤安轻笑一声,拉弓放箭,“嗖”地一声,利箭从沈晏青耳旁划过。
沈晏青痛呼,手下意识摸了下耳朵,摊手一看,见了血,脸上彻底没有了血色,拼命地往池中央游。
池中种满了莲花,荷叶相互缠绕,他根本游不快,只能边游边害怕地嚷嚷着救命。
那些原本还在赏花闲聊的客人,听闻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沈妤安脸上带笑,又一次拉起弓箭,毫不犹豫的松手,放任箭矢射了出去。
箭矢又一次,从沈晏青耳旁擦过。
沈晏青害怕得浑身发抖。
“救命啊!二姐姐我错了!放过我!”
“晚了!”
沈妤安再一次拉弓,正准备放箭,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