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事儿自然得在私底下进行,苏衡玉不想自己手底下的私产再和侯府扯上关系。
她是知道如今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多苛刻的,如她这种没出嫁的女子,若是自己经营起了什么事业,最后一旦被发现,就会成为父母的产业。
这是苏衡玉不想看到的。
宋知恩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想到了那么后头的事,他应下了苏衡玉的吩咐,这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之后,没过多久乔孟便来了。
“恭喜主子,我幸不辱命,终于将您找的人给找到了!”乔孟一来,就满脸喜色地冲苏衡玉拱手庆贺。
苏衡玉眼睛忽地亮起,忙问:“真的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她如今人在哪儿,过得怎样?”
在她一连串的问题下,乔孟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主子,我要是说起,你可别太生气。”
听到这里,苏衡玉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乔孟道:“月心她,如今很不好。”
……
“娘,你喝药。”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脏乱的茅草屋里响起,月心极力忽视了身下冷硬的床板,抬手摸了摸面前孩子的脑袋。
“你怎么一个人去熬药了,娘不是说了,等娘好一些了自己来吗?”月心枯瘦的手落在了孩子脑袋上,眼神在触到小孩儿过分瘦小的身体时几乎要落下泪来。
小孩儿不知道她的心疼,只一个劲儿地催促月心快些喝药。
她已经病了许多日了,小孩儿悄悄偷听了阿爹和奶奶说话,他们正商量着要将阿娘卖给一个坏脾气的鳏夫。
还说这个媳妇儿反正是不要钱送来的,如今看着情况又不好,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如在死之前给他们刘家挣一笔银子回来,也好让他阿爹可以再娶一位新娘子。
小孩儿虽然年纪小,但身处这样的家庭,他已经懂得了许多事情。
他知道阿爹和奶奶正在算计阿娘,但他太小了,不过四岁多的孩子,能做些什么呢?
他只能将阿娘藏起来的药拿去煎,希望阿娘喝了药可以好起来,这样就不会被阿爹卖出去了。
月心不知道儿子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她就着儿子的手喝完了药,正想劝着孩子睡一会儿,她出去做饭。
结果房门就被猛地踹开,一个身影夹杂着外面凌冽的寒风吹了进来。
“陈老哥你看看,这就是我家那个。你瞧着要是顺眼了,我今天晚上就把她给你送过去。”刘老三指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月心,对身旁的老头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