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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稍作装扮,戴了两丿假胡子,又到衣帽店买了顶员外帽,出门叫了一辆车去了城西的振威镖局。
拉车的牲畜很奇怪,长得有点像是袋鼠和鹿的杂交,脑袋上还有根独角,跑起来很快,赶上自行车骑行了。
三十分钟后,来到城西振威镖局附近,路上韩泽还买了吊唁所需物品。
韩泽让车夫在原地等待,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帽子,又摸摸胡须,拎着纸钱朝振威镖局南大门走去。
远远便听到,振威镖局里面哭声震天,空气中也漂浮着香烛纸钱燃烧后的味道。
等到近前发现,大门半掩,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到,镖局里面还是设置了灵堂,很多披麻戴孝的人在走动。
不过大门口外面有许多巡捕在来回巡视,禁止路人在附近停留张望。
显然店小二说不允许设置灵堂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韩泽来到大门口西侧,这边有排队等候进入吊唁的队伍。
很快轮到了韩泽,他把红纸装着的一两银子帛金递过去,“陶大伟。”
说完便跟随前面吊唁的人走了进去。
振威镖局里面凄凄惨惨戚戚,哭声一片。
灵堂里面烟雾缭绕,袁家主仆,每个人的脸色都透露出极大的悲伤。
人群中的韩泽,四处张望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一个熟人——吴管家,正在招呼前来吊唁之人。
就在吴管家经过时,韩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在吴管家愣神之际,韩泽手里面已经递过去一个足足5两的小银锭。
5两银子可不是小钱。
吴管家搭眼一瞧,顿时心花怒放,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得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忍着激动问道:“这位爷,您这是……”
“我姓陶,袁镖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刚从外地回来,就闻听此噩耗,内心悲痛不已。”韩泽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吴管家丝毫没有认出来,面前之人乃是三日前被自己赶出去的韩泽,闻言也是一声叹息,“谢谢陶老板,陶老板有心了。”
韩泽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镖主武功盖世,怎会……”
吴管家脸色一怔,想说两句敷衍的话语,但摸着手里面的银锭子,咬咬牙拉着韩泽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处,简单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昨天半夜,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惨叫声,于是赶紧起床,结果看到少爷被悬挂在偏厅门口的柱子上,七窍流血……”
吴管家并没有亲眼看到厉诡,但是所有迹象都显示,行凶的正是厉诡。
韩泽再问,吴管家不愿多说什么。
韩泽于是退而求其次,让吴管家带自己去看一眼袁四海的尸首。
5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只能远远看一眼,不能近前。另外,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知道,前面带路。”
吴管家带着韩泽,七拐八绕,来到停放尸首的偏院。
从院墙孔洞处可以看到,院内的地上摆着十几具尸体。
旁边数名头戴高冠的和尚,围绕着尸体在念经,超度亡魂。
韩泽凑近后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尸体脸色呈暗黑色,犹如中毒一般,而且面容扭曲狰狞,死状极其可怖。
更诡异的是,每個人太阳穴附近都有数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干涸的血液滴落在脸颊。
看这样子,脑髓真的被吸干了。
韩泽眉头紧皱。
在他理解中,诡魂这种东西无形无质,就算伤人,也是通过精神恐吓。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诡,居然还会吸食人的脑髓。
就在这时,偏院月亮门处匆匆走进来几个人,其中领头之人正是此前救过他一命的袁芳。
袁芳扑倒在其中两具尸首旁边,失声拗哭。
吴管家见此一幕,也是忍不住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