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在城西几十里外?”
“嗯,据说旁边还有个寺庙,叫大昭寺……”说到这里,冬青忽然瞪大了眼睛。
宋安宁看着她,玩味的笑笑,继续喝茶。
两日后。
秦氏带着蒋府的一众女眷,去大昭寺理佛。
随行的还有许多蒋家子弟。
大渊朝佛教盛行,在他们看来,礼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大昭寺以后,需得焚香沐浴,先斋戒三日,再参加佛诞礼。
而这时,大昭寺。
安静的禅房中,一个白胡子和尚和一个身穿锦衣的男人相对而坐。
和尚面目平和,手中不停的捻动佛珠,男人则是静静的看着他,英俊的脸上辨不出喜怒。
“施主何必执着于过去,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早该放下。”
裴清宴讥诮的勾起唇角。
“死的不是你亲娘,你当然能放下。”
和尚摇摇头,“老纳的家人也于那场灾祸中离世,老纳从未想过报仇。”
“那是老和尚你薄情寡义,并不代表人人如此。”
“所以。”和尚睁开眼睛,慈悲的看着他,“你仍旧想要追寻真相?”
裴清宴没有说话。
他五官清俊,在晨曦的光着透着一股近乎不可思议的美好,可那眼神却是冷的,像粹了毒的寒冰,要将世间一切粉碎。
“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老和尚摇了摇头,叹气。
“每年的这一天,你都会来问我,她是如何死的,到底是谁杀了她,老纳也都只有一句话,不知道、不可说。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要问呢?”
“她是你妹妹!”
裴清宴忽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目眦欲裂。
他像一头濒临爆发的小兽,咬牙死死的望着他。
可宏远大师仍旧是一脸平静的表情,甚至那目光里的慈悲和从容更深了,带着一丝佛祖座下的怜悯。
“老纳是出家之人,出家人五蕴皆空,没有妹妹,也没有外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裴清宴张狂的大笑起来,他直起身,松开老和尚的衣领,憎恨又鄙夷的看着他,“你就是个懦夫!”
说完,“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老和尚闭上眼,默默平息着心中的情绪,低头念佛。
宋安宁一行人是傍晚时分才到的。
刚进寺庙,邱白薇就咋呼起来。
“这什么破庙啊,这么小,母亲也真是的,那么多的佛寺不去,非叫我们来这样一间小寺庙,这地方能住人吗?”
秦氏讽刺的看了眼邱白薇,“没办法,母亲喜欢你侄媳,只要是你侄媳提的意见,她哪儿有不答应的?”
邱白薇顿时瞪向宋安宁。
宋安宁忙笑着解释,“三婶,礼佛贵在诚心,不在于寺庙大小,这庙宇虽小,可这里的住持宏远法师可是当世佛门第一人,许多高官贵胄都来找他礼佛呢,不信呆会儿你随便找个和尚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