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林嬷嬷怎么还会意识不到,宋安宁是早有准备。
虽不知道是何时又是何人泄密的,可她今日落在她们手里,若不吐出点什么,怕是走不出这间破宅子了。
“大夫人,是大夫人让老奴把你送去庄子上,然后用烙铁烫花你的脸,她说只有这样,你才会死心踏地的呆在蒋家,老奴只是个跑腿的,这事真的跟老奴没关系啊!”
冬青跟茯苓听到,都惊惧不已。
若说刚才她们还是因这段时间蒋家人的慢怠而感到委屈,那现在就是愤怒了。
“岂有此理!简直恶毒!”
冬青气得抓起火钳又朝林嬷嬷脸上烫去。
林嬷嬷又发出一声惨叫。
宋安宁问:“还有呢?”
林嬷嬷遭了两次刑已经痛不欲生了,心里后悔不已。
她就不该揽这趟活儿,原以为是个能拿大赏钱的,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还有……大夫人看中了您的嫁妆,以及您娘家的财产,说只要把您捏在手里,不怕您爹娘拿不出钱来。”
宋安宁一怔,紧接着心中钝痛。
原来不仅是她的钱,连她父母的钱她们都算计到了!
难怪前世有好几次接到家书,父母都欲言又止,告诉她若是在蒋家过不下去了,就回娘家,娘家没有人嫌弃她。
只可惜那时她一心想着替蒋华守节,再加上毁容后自觉丑陋,就没有回门。
后来她的父母出事,一家人都被山匪杀了个干净,她大受打击,好不容易求得秦氏让她回门,看到的却是父母的尸体。
宋安宁闭了闭眼。
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
半响,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心中的痛意化作血色被积压在眼底,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若回答得好你就能活,若回答不好……”
“老奴回答!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华是不是没死?”
林嬷嬷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冬青和茯苓也怔住,就听宋安宁道:“他还活着,并且已经去了京城,对吧?”
林嬷嬷:“……”
她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承认,“是……大少爷是去了京城,其实他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儿子,而是东都侯爵府上的贵子,他们觉得您出身商户,配不上未来的侯爷,又担心毁婚会失了宋家的钱财,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少夫人,这些都是大夫人和老爷的计谋,和老奴无关,老奴什么也没做啊!”
林嬷嬷痛哭流涕。
冬青和茯苓却气愤不已。
她们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这、这不是骗婚吗?
冬青气得拿起火钳又给她来了几下,茯苓也上去踹了两脚,直至林嬷嬷都快没气了,宋安宁这才道:“行了,把她怀里那个药瓶拿出来吧。”
冬青伸手入她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姐,是这个。”
“把它倒在她脸上。”
“是。”
冬青拔开瓶塞,将药粉倒在林嬷嬷脸上。
林嬷嬷不停摇头,却控制不住那药粉直往她脸上的伤口里钻去,她痛得失声大叫,抱着脸满地打滚,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宋安宁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去清风寨,雇几个人把她扔回蒋家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