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箫声别情(2 / 2)

剑行三千 繁华三千尺 1973 字 2023-08-31

“公子自是要走,怎的也当与小女知会一声吧,毕竟整个晋阳城甚至整个天下,想来也只有公子算得上知己而已,若是就这般悄然离去,那司瑶岂不再无了知音。”司瑶话语里透露着一丝抱怨。

李客自知二人自那夜辞玉楼邂逅之始,彼此都将对方放进了心里,只是此次逐出家门,实属无奈,便未曾想告知司瑶,确也有些不妥。

“司瑶姑娘,李客又怎会不知,自那夜后,姑娘也便成了李客心中的红颜知己,只是李客如今落魄,实不忍告知姑娘,更不忍与姑娘拜别,遂如此抉择,还望司瑶姑娘担待。”李客深情款款地看向司瑶。

司瑶被李客这一看,脸色羞红了起来。于是邀约李客亭中坐下,并备了酒食。

“李客公子,自是知音,就同饮几杯再走吧,也算是司瑶为公子饯行了。”

李客与司瑶一同坐下,同拾酒杯,相互对望后一饮而下。

席间,二人都没有说话,仿佛都在回想着辞玉楼的点滴,三杯酒后,李客便要告辞,因为李客害怕再如此下去,自己将不忍离去。

此时,司瑶开口说道:“司瑶知道留不住公子,外面的广阔天下才是公子心中的世界,司瑶也不敢阻拦,我们再饮一杯吧,也算是告慰先前的相遇之缘。”

李客看着满是不舍的司瑶,利落地拿起酒杯饮尽,起身便要离去。

司瑶却在此刻喊住了李客:“公子稍慢,你我今日既已是知音,那以后就唤我瑶儿吧,这样更亲近些。”

不曾想李客竟也脱口而出:“知道了,瑶儿。”想来,这瑶儿怕是在李客心中已经喊了千遍万遍,若不是遭此变故,定会与司瑶成就一段佳话。

司瑶听此,心中既喜又伤。看着李客走出去跨马而走,眼中泪水竟要滑落下来。

李客没走多远,便听到一阵箫声从后面传来,那箫声婉转中夹带着不尽的凄凉,凄凉中又保留着一丝念想,李客回头一看,司瑶正朝着自己离开的方向吹箫送别,这一幕让李客心中的涟漪翻涌成巨浪,司瑶的影子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情绪也开始更加混乱。

“吁!”李客喊住了白马,调转马头朝着回望亭飞奔而去。玲儿见李客正往回飞奔,连忙与司瑶说道:“小姐!你看李客公子又回来了,你说他是不是舍不得小姐决定不走了?”

“玲儿休要胡说,我倒是希望李公子留下来,但我知道他不会的,想来是忘了什么没有交代,这才回来罢了。”话毕,李客已至身前从马上跃将下来。

只见李客从马上取下包袱,走进亭里,将包袱置于桌上开始翻找,嘴中念道:“瑶儿,你我既是知音,今日你又深情相送,我思索之后,觉得也当有物回赠于你,才不枉这相识一场。”

李客翻找一通,包袱里除了衣物和盘缠,居然多了一封信件。李客打开一看竟是爷爷所书,原来李客的爷爷担心李客被逐出家门后无处可去,悄悄让临吉将银票和一些碎银放进了李客包袱之内,与银票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地契,而这处房产正是李客爷爷多年前所购置,本想着李客成婚用来当作礼物的,没成想却用在了此处。

李客心想,果然还是爷爷对自己最好,但回过神来,自己都要离开了,要这院子有何用,再转头看看身后的司瑶,李客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李客将房契拿在手中,朝司瑶走了过去,说道:“瑶儿,你我相识一场,我也不愿你再四处漂泊,这房契你拿着,是爷爷送我的,李家的人并不知道有这处房产所在,你与玲儿搬过去住,这样也就不用再抛头露面,也就不会再有风险,更不用四处漂流。”

司瑶看着眼前的李客,连忙拒绝:“这房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客知道司瑶不会轻易接受,便说道:“听话,瑶儿,这些东西现在对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远远没有你重要,我自是被李家逐出家门,即便留下来,想来李家和田家也不会让我过得好,还不如潇洒离去,而你不一样,若是你留在了晋阳城,没有人会为难你,而且这座宅院位于城西僻静之处,你可以安心生活。”

司瑶摇着头:“不行,我不能接受。”

李客却耐心解释:“那这样吧,你拿着房契和玲儿先住进去,算是帮我照管着院子,而且万一哪天我回来了,还有处可寻你,否则到时归来,你已不在此处,岂不平添遗憾。”

司瑶见李客如此深情恳切,犹豫片刻从李客手中接下了房契。

“这就对了,你和玲儿就在晋阳城安心生活等我回来,到时我们在把酒言欢,长歌度日。”李客看着司瑶满眼不舍,说完还从包袱拿出纸笔修书一封交予司瑶,以便爷爷之后找来时司瑶说不清这房契的事而招惹麻烦。

司瑶看着满心而自己所想的李客,心中的情谊更多了几分。而李客交待完后也骑上了白马,可这次他没有直接离去,而是骑在马上回过头来看着司瑶,嘴角带有笑意地说道:“瑶儿,这院子可是爷爷给我准备结婚用的,现在我将它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照看。”

话毕,李客策马扬长而去。司瑶在原地回想着李客适才的话,心中满是欢喜,也暗自决定从此便扎根晋阳城,安心等李客归来。

玲儿也看出了小姐的心思,打趣道:“刚刚李公子说的话是将小姐当成了他的成婚对象吧?”

司瑶闻言说道:“好你个玲儿,人小鬼大,休要胡说。”而此时的司瑶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对生活也有了新的期待。

两人说笑之间,李客已飞马消失在了远山前,只留下那深深浅浅若隐若现的一行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