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杜峥杀气外放，丝毫不再掩饰其内心本质，他就是一只具备超强侵略性的蚊子，即使面对柯伊诺联盟这头狮子，他依旧不会屈服，即使被联盟围剿，他也要联盟付出惨重的代价。

“侵略性。”龙渊若水喃喃自语，看杜峥的眼神不再平淡，而是震惊，尤其是那股杀人，竟然让她有一种置身九幽之地，全身发寒的错觉。

创世神教的圣物，其实对于柯伊诺联盟并不是特别重要，虽然是超级生命的遗骸培育的，但是经过几亿年的岁月，基因已经残缺不全，即使融合，能迈入神阶的人也不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最为重要的是，一旦融合这种基因，即使成就真神，身体随时都可能被反噬，最后意识被吞没，等于为别人做嫁衣。

“没事，那我就走了。”看着蹙眉思考问题的龙渊若水，杜峥微微一笑，准备离开。

龙渊若水看到准备离开的杜峥，没有阻拦，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暂时不想和杜峥撕破脸皮，以杜峥现在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而且杜峥镇守北方，阻挡了前往怪物大军，同样牵制了镰刀魔，所以还有用处。

“在附带说一句，你认真思索问题的时候，很漂亮。”杜峥看到龙渊若水没有阻拦，离开的时候，用玩味的眼神看向此女，然后一转身消失不见。

“呃！”龙渊若水一下愣住了，完全没有对方竟然这样说，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杜峥所谓的漂亮，除了龙渊若水的外貌漂亮，更多是想说她的看问题的漂亮，能权衡利弊，没有和他死磕，毕竟现在二人还是盟友关系。

半个小时后，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实验室里面，杜峥把装有超级生命血肉的盒子递给程心。

“你真的决定好了？”程心接过盒子，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杜峥脸上，似乎想看穿这个男人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可惜了，杜峥的脸上依旧是那样，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最轻微的变化都没有。

杜峥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即使没有路，也要强行走一条路出来。

“这个实验的成功几率不多，而且，，，”程心看到杜峥点头，再一次开口，准备重复一遍这一次实验的利弊，想让杜峥再一次考虑一下，毕竟现在以杜峥实力，即使不是神阶强者，但是也是人类最顶级的战士，自保绰绰有余。

“我考虑的很清楚。”杜峥轻轻一挥手，打断了程心的话语，对于这场融合实验，他十分清楚，不仅成功的几率很低，而且作为人类，就算侥幸融合成功，也有很大的几率成为怪物，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

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尤其是融合过程中，想要保持自我意识，那就不能沉睡，在整个实验过程中，杜峥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时刻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这种痛苦远远超过凌迟，这种不仅是一寸寸破坏皮肤，更是细胞手术，是基因层面的上的手术。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保持清醒，强忍住剧痛之外，还要让意识不断的引导基因，这是一个工程量极为浩大的工程，也是一个极为耗费时间的手术。

人体细胞超过亿万，数不胜数，每个细胞实现手术肯定不可能，而是用切掉大半个身体，只留下一些供给大脑，让大脑保持清醒的器官，然后再进行大规模的基因融合，工作量很大，很繁琐，即使庞大的实验室，做这个手术，也需要很久的时间，这个时间不仅取决于程心，也取决于杜峥，也许用一年时间，便可以完工，也许几年，甚至十几年。

“好！”程心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接下来的实验上。在密封的钢化玻璃罩内，程心操作机械手，缓缓的打开盒子，再打开盒子的瞬间，大量的白气涌出，这是液氦接触空气，瞬间气化。

随着盒子的打开，可以看到里面装有一块深色的血肉，液氦气化以后，盒子温度陡然增加，里面的肉块竟然慢慢的蠕动起来，似乎拥有自我意识一般，竟然在慢慢的苏醒。

杜峥没有去关注这一切，而是在两名女助理的帮助下，脱去衣服，然后走进无菌房间，安静的躺在一张连着机器的金属钢甲床之上。

这一刻，杜峥脑海中，不是在想实验能否成功，也不是在想接下来要承受多么剧烈的痛苦，他表情很安静，内心也很安静，脑海中的画面只有姚菲，回忆姚菲的点点滴滴。

在他决定和程心达成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姚菲的下半生，把衷心于他的手下，孟屠、木青等王阶强者派到湛江，只要实验失败，那么便会让人护送姚菲前往北方锦州，虽然那里处于前线，但是拥有上百万衷心于他的军队，湛江虽然有粤州要塞庇护，但是也有陷落的危险。

这也是杜峥最后一次，以人类的感情去爱，实验无论失败与否，严格意义上讲，杜峥都不再是人类，既然不再是人类，看向姚菲的目光，就像人类看鸟一样，没有原始的本能，只能是爱的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