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除了谢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外,陈安宁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再次绕树走上两圈后,又走了。
陈安宁和谢珣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如山。
果然。
他走了二三十步,又快步地返了回来。
而且这一次,他不仅绕树,在绕完树后,还准备爬树。
看着他一手拿火把,一把抱着树干极力往上攀爬的动作,陈安宁和谢珣不由同时看向对方。
两人自然不能说话。
只能靠触碰在一起的手指小范围的无声交流。
陈安宁指尖微碰他两下:“弄死他,还是毒死他?”
谢珣浅不可察的勾一勾嘴角后,低眸看一眼树下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以轻碰她两下:“再等一等。”
眼看中年男子已经爬出五尺高,最多再爬两尺,火把就能照到他们藏身的地方,陈安宁微叩指尖,正打算先下手为强时,西南方向忽然传出来两声惊呼。
中年男子一听这声音,不死心地抬头往树冠看一眼后,迅速跳下树,朝着惊呼传来的方向奔去。
他离开不远,谢珣便迅速带着她窜出老槐树,两个起落后,出了和平坊。
离开的间隙,陈安宁回头看了一眼,惊呼的方向,一只野猫在火把的照耀下,灵活地跳上了一处四合院的房顶。
回到老柳树下,只有三个暗卫等候在此。
三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看向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谢珣不动声色地松开手,看向和平坊方向。
陈安宁看一眼浅薄的月色下,他红得有些刺目的耳朵,忍不住轻笑两声后,也看向了和平坊方向。
谢珣的耳朵更红了,但为了不让暗卫看出来,他努力地装着若无其事。
很快,另一个暗卫如幽灵般,踩着月色从和平坊方向飘然而至。
那只野猫,是他弄出来的。
对着陈安宁打量的目光,暗卫面无异色,显然习以为常。
“走!”
谢珣压一压迟迟缓不下来的心跳,当先离开老柳树。
陈安宁紧随其后。
回到蘅芜院。
四个暗卫悄然隐去。
陈安宁接过谢珣递来的冷茶,浅喝两口后,微微偏头看向他,“查出什么来了?”
见她并无调侃,谢珣暗暗松气道:“田大明出事那晚的马车,找到了!”
陈安宁示意他说得仔细一些。
谢珣道:“那辆马车就藏在老槐树前面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没有清洗,血迹还在。”
难怪那个年纪大的中年男子会那么警觉。
“既然田大明出事的马车在和平坊,”陈安宁说道,“那就足以证明,失踪的那些少男、少女也在和平坊,宋福和他父亲即便不是主谋,也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
“你昨日下午审问宋福,审出什么结果来没有?”
“一开始不承认。”谢珣靠着椅背,软趴趴地说道,“后来带他去暗室,比对了血足迹后,倒是承认了,不过却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陈大小姐的身上。对于赵二小姐的失踪,则咬口说不知道。”
陈安宁嗤道:“倒是个聪明人。”
“不是聪明人,也弄不出和平坊的事了。”谢珣随口点评两句后,问她道,“对于今晚探查的结果,你有什么想法?”
陈安宁不答反问道:“灰布马车分布的位置,你能记住几个?”
谢珣看着她,“你怀疑地下斗兽场的出入口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