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枪兵编制稍有不同的是鸟铳兵们的编制,每个方阵的鸟铳把总也下辖三个鸟铳旗队,不过其中的两个旗队下辖四十八名军士,分别列队于长枪兵的左、右两侧,而另外一个鸟铳旗队长,只管辖剩余十二名散兵鸟铳手,他们将负责在队列以外,利用他们精湛的射术去射杀有价值的目标,同时他们也能起到骚扰对方队列的作用。
不过不要小看这个只有十二人的旗队,他们可都是从普通鸟铳兵当中优中选优选拔出来的,其中就算是普通一兵也都有着百步穿杨的射术以及其他方面出色的军事技巧。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仅有十二人的旗队中,普通一兵都享有其他千总队中伍长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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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每六名散兵组成一伍,伍长享受普通战兵队长一级的待遇。
此时,刘一迪的眼睛看着旁边一个正在磨刀的瘦削的身影,旗队中的一个名叫李维新的军士在他身边说道:“旗队长,我们队这个叫张东泽的不知为何,每天只要稍稍有空停下来,就不停磨他那匕首。”
那张东泽的队长也对刘一迪说道:“看这架势他是要拼命去的,我一会还得给他说道说道,可不能一打起来连阵型都不顾了。”
刘一迪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该提醒和要求的,都必须到位,这也是你当队长的本分。”
刘一迪知道这名叫张东泽的军士,这人是个新兵,在龙川之战后才加入石城军。这也是个苦命的人儿,他的全家,除了他和哥哥张东明以外,全数都被后金兵杀死了,哥哥张东明最先加入石城军,在刘一迪还是队长之时,便是他队中的一员。
在龙川之战时,那张东明因为报仇心切,于是在作战中拼杀的太为靠前,失去了左右队友的保护,因此不幸被几名建奴刀盾兵杀死。
在哥哥死后,架不住张东泽的强烈要求,于是弟弟也加入了石城军,也成了刘一迪的一名手下。
刘一迪知道,此时张东泽身负血海深仇要与建奴讨还,哥哥死后,张东泽更是无牵无挂,也因此刘一迪也很担心张东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步他哥哥的道路,因为报仇心切而不顾阵型,最终被杀死,也因此,刘一迪赶忙让张东泽的队长过去提醒他不要盲动。
此时那名最先向刘一迪报告张东泽异常的叫李维新的军士说道:“旗队长,那个,俺还是怕的手脚发软,那鞑子听说每人都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呢!”
刘一迪闻言飞起一脚蹬在了那李维新的新兵屁股上,直把李维新蹬得站立不问,歪倒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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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迪一边踹一边在口中骂道:“胆小如鼠的东西,你怕就滚,不过怕是要连累一家老小都要到无人的荒岛上讨生活。而且我再和你说一次,那建奴和我等一样,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脖子顶上挂着一颗脑袋,一刀砍上去,也会喷血和死掉!”
那李维新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傻笑了两下,就躲到一旁去了。
刘一迪没有接着说话,但他自己心中其实是能理解新兵们的紧张的,其实就连他自己,也多少有一些紧张,那建州鞑子自从起兵一来,很少吃败仗,即便败了也大多跑掉,而明军每次一败就是几万十多万的全军覆灭,这样的战损比,任谁心里也怕。
刘一迪想睡一觉,不过眯着眼睛眯了半天,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此时的他既有点担心,又有点亢奋,实在睡不着,干脆坐起来,习惯性的保养起自己的装备来。
刘一迪也学那张东泽,也在外面拿来一块扁平的石头,开始磨他自己的匕首,那匕首用石头磨过之后十分锋利,是一个十足的近战利器。在之前他们的主官严亦飞的演示中,近距刺杀可以轻松破开鞑子的铁甲。
此时那新兵李维新也睡不着,他把身上的存单拿出来看了看,又凑到刘一迪旁边,口中对他说道:“旗队长,俺当兵三个月,存了三两银子了,俺都没有取,都存在军需官张文斌大人那里了,要是俺被鞑子杀了,麻烦旗队长记得跟俺娘说一声,别忘了去取。”
“嗯,我知道了。”刘一迪一边磨匕首,一边敷衍了一句,他心中有些不是味道,这李维新虽然还没自己成家,不过家中好歹还有个老娘,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战死的话银子还有用,不过那张东泽要是战死了,存的三两银子可是连给谁都不知道。
这时传来一人走过来的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军官刘大江,众人都忙起身迎接,刘大江与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走来过问道:“你们的旗队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