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石城军长枪兵的训练条例,如果一个伍五支长枪前方只有一名敌人,那么除了正面敌人的长枪兵持枪正面攻击以外,余者几根长枪都会从侧面攻击敌人。
那些后金军的刀盾兵平时练的就是单打独斗的技艺,在做战时虽然也排有严整的队列,不过看个兵作战也几乎都是挑选一名敌军进行单打独斗。
尤其此时是夜间,为了避免视线不清,后金军彼此之间在搏战中互相伤到对方,因此后金军夜袭的规模虽大,但是他们战兵们彼此之间排列的却颇为稀疏,因此虽然后金兵人多,但是在局部,却形成了石城军长枪兵以多打少的局面。
是按照如此情况,他们就算个人武艺再高超,又如何能防得住几根长枪从不同的方向刺击?
不断有后金军的刀盾兵冲上前来,又一个个被刺死,他们被枪林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只得将各自的盾牌舞得虎虎生风,水滴不进。
石城军的长枪兵们并不理他们,他们只是互相配合着步法,时而一起前进,时而一起后退,始终让面前后金军处于众人的长枪威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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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兵们一直保持着严整的队阵,也根本没有兴趣与后金兵单打独斗,让这些后金军的战兵们无比的难受,只是觉得自己练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一身高超的武艺完全发挥不出来。
不过其实,要论单打独斗,在石城军中除了严亦飞等少数几人,这些后金军中的普通步甲、马甲兵,就个个比石城军的军士厉害,就更不要说凶悍的巴牙喇兵们了。
不过奈何石城军长枪兵的这种阵法作战方法,只是不断的丛枪刺来,丛枪戳去,后金兵们一时又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不过此时阿敏的镶蓝旗重甲兵们己经源源不断的冲上山来。这些后金兵们个个老于战事,很快看出来依靠刀盾兵并不是石城军长枪兵的对手,于是剩余能作战的刀盾兵,便分别向胸墙方向涌去,与守在胸墙后面的明军刀盾兵们在皎洁的月光下激烈互捅互刺起来。
不过只是这转瞬之间,正面冲向石城军枪阵的的后金军刀盾兵就己经伤亡二十多人。领队的那名甲喇章京发觉手下的刀盾兵不是明军长枪兵的对手,便让他们身后
的重甲枪兵们上前对阵。
这些后金长枪兵们举起自己的长枪或是阿虎枪,也是列了个阵,排成了一排一排的,表情狰狞的慢慢逼了上来。
与此同时,三排石城军长枪兵也是重新整理好队列,随后慢慢的迎了上去,双方恶狠狠地对视着,彼此都举着长枪越逼越近。
猛然,严亦飞和对方负责指挥的牛录章京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喝令,双方的长枪兵们都举着各自的兵器向着对方拼命的刺了过来。
一时间,长枪刺入的“噗噗”声音不断,双方被刺中士兵的惨叫和哀嚎的声音也接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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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双方军士列阵而战,彼此只是举起长枪互刺,躲避也没有用,因为也根本没有可以用来躲避的空间,除了拼命的先于对方刺中自己之前,先将对方刺倒之外,就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冲上来的后金兵都是披甲重兵,防护精良,而石城军只有排在第一排的长枪兵穿有在下午刚刚从击毙的鞑子身上缴获的一些盔甲。然而如此近距离的长枪互刺过来,也根本没有任何甲胄可以挡住对面破甲长矛刺入自己体内。
如此的交战方法其实非常残酷,双方拼命互刺几下之后,仅仅眨眼之间的功夫,双方前排的枪兵就各自倒下了一大片。
双方的伤员倒在地上,此时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枪阵中去将他们抢救出来,这些伤员和一些已经当场阵亡的士兵尸体身上流出的鲜血宛如形成了一条小溪,在寒冷的冬夜散发出阵阵热气,不久之后,这条小溪又被寒冷冻结,在月光下形成一片红色的冰面。
看到这样残酷的情形,后金军那边许多人露出犹豫恐惧的神情,他们之前虽然也参加过很多次战争,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打顺风战,对面的明军基本都是不堪一击,双方交战用不了几个回合,对面就会抱头鼠窜。
而在今天一天,旗内的勇士就伤亡了这么多,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且如此列阵而战,众后金兵们练了半辈子的一身武艺也施展不开,除了刺只能刺,就算死去也是平淡之极,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