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头憨附和道:“我们这次估计是不离十了。”
梁耀福没好气地:“咳,我怎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沙胆居:“我们有他的画像,你看一看。”
盲头憨从怀里掏出了一幅白布,将它抖开,在梁耀福的面前扬了扬,加重了语气:“这个人名字叫张少飞。”
梁耀福定神端详着这幅手绘的半身画像:画得国字脸形,天庭饱和,鼻子高挺,眼睛炯炯有神,跟张少飞的模样有几分的相似。
梁耀福边看画像,边轻轻点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见过。”
沙胆居听梁耀福说见过张少飞,心中大喜,把颈脖伸得比鹅颈还要长,急不可待地追问:“你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梁耀福仍是慢条斯理地:“刚才我在山坳那边还见过他哩……”
沙胆居大喜,脸上的横肉拉扯了几下,抖着手中的利斧,问道:“他在哪里?”
盲头憨催促的声音像敲破锣般大:“你快告诉我们!”
梁耀福搔着脑袋,犹豫着:“我将他的下落告诉你们。这……这……可误了我的工呀。”
“误了你的工?”沙胆居明白对方所指,直白道,“你是说要在我们这里拿些好处费?”
梁耀福:“这是你说的呀,并不是我强迫你的。”
“行,待我和兄弟商量商量。”沙胆居仄着脑袋与盲头憨商量了一下,将那蒲扇般的巴掌伸出,散开五只手指,“我们给你五两纹银。”
梁耀福撅起嘴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说:“才五两纹银?给乞丐也嫌少,我不干!”
沙胆居:“五两嫌少,那就十两吧。”
沙胆居为何如此大方呢?因为他们临行时,关宰相给出的许诺是:如果捉到张少飞,则奖赏黄金一百两。所以,这区区十两纹银,对比起那高额的奖赏来说,简直算不了什么。
梁耀福听到他们提高了赏银后,脸庞马上绽开笑容,点头答应:“好,一言为定。奖银是十两。但你们要先给赏银,我才给你们带路。”
沙胆居的粗眉往上一吊,晃了晃手中的利斧,恶狠狠地:“我跟你有言在先,如果你诳我们,到时我们不但要回这些赏银,还要将你劈为两截!”
盲头憨脸上的横肉抽了抽,讲话声音有如打雷:“我还会将你扔下山崖去喂秃鹰!”
梁耀福指了指对方手拿的兵器,道:“你们是脚步如风的人,凶神恶煞,手中拿着杀人的家伙。我是个脚步迟缓的老汉,即使有心想逃,怎逃得掉?我怎会那么愚蠢来自寻死路呢?”
沙胆居觉得梁耀福讲的是实话,从怀里掏了十两纹银,交给他,道:“我估给一个瓮缸你做胆,你也不敢诳骗我们。”
梁耀福接过纹银,往怀里一塞,说道:“你们要捉的那个人,藏身的地方路不好走呀。”
沙胆居将手中利斧晃了晃,在阳光映照下闪掠出道道寒光,轻蔑道:“多难走的路我们也去得到!”
梁耀福语带嘲笑:“我怕你们两个即使见到他,也捉拿不到他。”
沙胆居朝天哈哈大笑,卑夷地说:“哼,那个张少飞,坐镇中州称刺吏时,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这回他休想逃得出我们的手心。”
盲头憨也来凑热闹,伸出右臂,往内伸屈了几下,手臂上的肌肉宛如一只小老鼠来回滑动着:“唔,他哪里有我们这般壮实。你看,我们的体格,无需动手,仅仅摆出来就会吓死他了。”
梁耀福以神秘的口吻说:“我知道他有个了不起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