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就看见在人群中白得发光的舒幼,就她了,那一手黑板字,他媳妇儿都想拿回家挂着欣赏。
舒幼看着账本是干净的,但是吧~这个笔上还有屎~,只有从空间里拿了。
王国栋见舒幼利落的从自己兜兜里掏出一直黑色的钢笔:“不愧是舒老师啊,随身还带着笔,不错不错”。
把笔收回来才看见笔上有屎,王国栋看到旁边的王平安:“平安啊,笔你放着,到时候回来了还给玉梅啊”。
舒幼接着记录每个编号和猪的重量,到了屠宰场称重的时候要核实,免得被忽悠了。
她离得近了才知道,称猪的过程很是繁琐、累人。
两个大汉扛着大秤,将猪拦腰用粗麻绳绑起。两人用扁担穿过麻绳抬起猪,绳子勒的猪嗷嗷叫着挣扎,像是已经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猪生最后的嚎叫了。
一只没有达标的猪,刚从秤上放到地面,就害怕的挣脱了人狂跑。
离得比较近的舒幼,还没来得及用精神力阻止,就被猪踩了一脚:“嗷~我妈耶~”。
她想起了舍友骂人的一句话了【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这个岗位有毒】。
“快快,平安,猪受惊吓了,按住,按住”,王国栋焦急的看着舒幼蹲在地上,以为出什么事了:“舒知青,你没事吧”?
她蹲下后,趁人不注意喝下仙河水,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大队长,我没事,还好鞋子厚。脚没事儿,就是猪突然冲过来有点吓到了”。
“那就好,你站在旁边石头上记,安全点”。
舒幼站在石头上边记边跺着脚,暖和一点。
突然队伍中有人惊呼:“哎呀,猪拉屎了,这又轻了一斤。”说完还抽了猪一下:“你咋就不知道憋一憋,吃多少拉多少,真是猪啊”。
她这个位置是绝佳的看热闹的点,队伍前后的人纷纷看自家猪拉没拉屎,拉屎的猪都会挨上一巴掌,这拉掉的不是屎,是钱。
一会就是一个巴掌声音,晒谷场上猪叫得格外有节奏,也格外的有味道。
大队长数着猪,直到最后一辆牛车上装满了要交的数量,激动的拍着大腿说道:“今年大家都可以过个肥年啊,今年折损的小猪少,养成的猪也多。没装车的猪全部跟在车后面赶着走”。
拖拉机打头阵,舒幼是记账的自然跟着一起去交任务猪,坐在拖拉机副驾驶上。
王国栋高声喊到:“出发,交完猪好过年”。
一辆拖拉机,四五辆牛车,拉着白花花的猪从晒谷场出发。
后面还赶着猪的汉子们。路边帮不上忙的老人,看着一辆辆牛车上装满了猪,佝偻着已经撑不直的背,激动的说着:“真好啊,今年真好啊”!
“希望来年也是风调雨顺”。
路上舒幼用围巾把自己脑袋全部裹了起来,分不清是人是鬼【这呼呼的寒风,真冷啊,拖拉机一点遮挡的都没有,想念有棚的车车了】。
路上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车卡住了~
张成跳下拖拉机说道:“起不来,再转就容易坏了”。
舒幼看了看车上的重量和车本身的重量,估算了一下。
她抬不起来,推上去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去找大队长,多来几个人,咱们后面推,你再发动试试”。
张成和后面赶牛车的汉子点点头:“只能这样试试了”。
村民看着突然停下不走的牛车:“咋滴不走动了,前面发生啥事了”?
“不能停呐,猪到时候冻死了,就交不出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