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快点让我们进去,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林安明嘴上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时不时地往院子里瞟。眼神越过了林锦月的身体,一直盯着那个他垂涎已久的大院子,贪婪的目光丝毫不掩饰。
林安明看着这个敞亮齐整的间大瓦房,心里激动得都快要按捺不住了。以后,这间青砖大瓦房,还有亲弟弟留下的小酒馆产业,那可都是他的了!
哼,等他拿下这些东西,到时候就看看当初因为他穷,不肯嫁给他的徐娇娇怎么后悔吧!不对,等他拥有了这些,还愁找不到年轻漂亮的?而且,到时候他回家就把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给休了,看着就闹心!
林锦月见此,微微不悦地抿唇,只是站在门口不说话。目光里似乎在放冷箭一样,望着这个原主所谓的大伯。她笔直地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想让他们进去。
大伯见她半响不吭声,以为自己说的话吓到她了。他还当她是原主那个胆怯的小姑娘,于是收回目光,打算语气缓和点,毕竟是要拿走她家的遗产,做的太明显过分了恐怕也说不过去!
“小月啊……你大伯和小叔,我们赶过来这么着急,也是担心你。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林安明凶恶的眼里,勉强装模作样地露出了点关心之色,还刻意放低了声音。
只是林安明没想到,他刚转回眼神,就猛然被林锦月的那个眼神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在他这个平时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小侄女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眼神。那眼神冷而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割着他。甚至隐隐有一股威压,好似做了很久的上位者的气息。
这样的眼神,看着会让人有一种被压迫喘不过来气的感受。能让这个大伯产生这样感觉的情况,其实很正常。林锦悦前世在现代,就是长期经营管理家族旗下的酒店。
她刚去接管家族企业的时候,才大学毕业,去担任分公司酒店的总经理。她手底下一群经理主管都比她年纪大,也比她更有资历,工作经验和阅历都十分丰富。于是这群公司里的老人就想欺生,想拿捏她这个看似没有什么阅历的豪门千金。尽管她是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可惜,她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才上任几天,她就凭着第一学府首任女学生会主席的那股雷厉风行的风范,狠狠给他们上了一课。让他们不得不服从她的掌控。
林安明被惊了一小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怕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侄女呢?!
他“哼”了一声,随后斥责道:“大伯还不能说你几句了?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林锦月懒得和他多啰嗦,也没有回答那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大伯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为了我父亲的遗产问题?”
这话当然是她明知故问了,不过,她就是不想让他们进自己的家门。所以才在门口堵着,和他针锋相对。
被她这样的眼神和直白的问,这个大伯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个时候,一直在林安明身后站着,默不作声的林安奇缓缓开口道:“小月,你这未免也太放肆了!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还质问起你大伯了?你就是这样做小辈的?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林锦月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这个小叔身上,这个小叔,说话也是很一针见血了,还知道用古代特别重视的长幼尊卑秩序来压她。
不过,他既然这样会扣帽子给她,她也不是不会反唇相讥:“长辈也是得懂得廉耻,会关怀小辈,那才能叫长辈。像您这样,闻着肉香就赶上门要抢小辈吃住,吞粮抢财的,那是活豺狼,是强盗!”
“所以啊小叔,您这话可真就是有点张冠李戴了。论起不懂长幼尊卑,侄女真是不敢和您和大伯比呢。”
她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我爹去世的时候,您在村头聚赌,都我爹葬礼未完,您在村尾斗鸡。半点见不到您的金面儿……葬礼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是我一个人去镇上,弄了棺材,寻人帮父亲做了坟地。还要靠隔壁陈嫂帮衬着。从头到尾,您和小叔的影子可都是没有见到!到如今,该忙活的都忙完了,您倒好,不知道从哪个墙角钻出来端着长辈的架子了!”
这个时候,路过林家看到林家叔伯侄女好像在争执,凑热闹的村民正好听到了,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两兄弟还真是厚颜无耻,就这样还敢称自己是长辈……”
林安奇听到了村民的嘀咕声,被说得脸上羞臊得发热。平生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却最看重脸面。如今这样被人挖苦,心里难堪极了。